应光德将信将疑,接了过去.
港岛警署大楼某间办公室内,灯火通明,数名差人围坐,商讨逮捕方案.
应光德如有神助,铅笔飞速写画,他思路明朗,妥当安排警员.
警灯被取下,唯有皮靴踏地和汽车鸣笛声,警务处已联系海警出动支援,分两批行动,一批前往大角咀包绕疍老大,一批经广东道去往西九龙.
钵兰街上灯红酒绿,骑楼下卜卜脆的妹妹仔扭着细腰,娇羞羞向来往路人甜笑,被她吸引住的阿公阿叔会尾随她进私.娼馆逍遥癫狂.
狭长的甬道,私.娼馆被分割成数间包厢,皮肉撞击声,夸张的呻.吟,以及男人叼到极致时的低吼声,yin淫.靡靡.
几个便装差人耳红面赤,低声道,“老大,陈威会藏在这种地方?”
应光德心里也打鼓,但他脚步似乎不受控制,直直向甬道尽头走.
私娼馆老鸨及时拦住,“后生仔,这里不待客哦.想叼哪种?阿姑为你们介绍.”
几个差人干咳不语,应光德不悦,向老鸨出示搜查令,同时警告,“别出声.”
老鸨惴惴,只字不言.
甬道尽头包厢内,红灯靡靡,血坛内蛊虫熙攘,蛊王长如人臂,数条虫仔围它左右,不停蠕动,婴孩尸体隐现,早已被啃咬变形.
一条蛊虫悄无声息爬上床,盘绕在陈威手心.
陈威满意点头,“任务完成?真乖,饿了吧?马上喂你.”
他话音落下,原本乖顺听话的蛊虫竟猛变蛇头,死死叮咬住他手腕.
陈威脸色大变,急欲挣脱,但为时已晚,身体不受控地发软,继而倒了下去.
晨间六时许,贺喜打哈欠下楼,穿过玻璃门去厨房,莉迪亚已经在忙碌.
“太太早.”她端来牛奶,同时打开电视.
贺喜自己调到新闻台,画面是大角咀码头,有记者现场播报,“据悉,凌晨两时许,警方在大角咀劫获一艘海轮,该轮船不仅装有bai粉,舱内尚藏有数百名年轻男女...”
之后画面跳转,更为血腥,钵兰街私娼馆内蛊虫遍地,碎裂的血坛中,被啃咬变形的婴孩躺在血泊中,一条蛊虫从眼眶中爬出.
莉迪亚只瞄一眼,不敢再看.
客晋炎随后下楼,扫一眼电视,随即皱眉关掉.
贺喜不满,“还没看完.”
“乖乖吃饭.”客晋炎轻斥,为她涂抹果酱.
饭后,客晋炎送她去学校,见她一直不理,明洞她还在生气.
视线落在她唇瓣上,咳嗽一声,客晋炎试探开口,“老婆仔,是你先答应补偿我的.”
不提还好,一提贺喜就上火,“那是我不知你无耻.”
“可我也有吃你.”
“不要讲.”贺喜急捂他嘴.
客晋炎顺势拥她,在她耳低声道,“下次我洗干净再让我阿喜...”
他话没讲完,先丝丝抽气.
贺喜不客气拧他,推门下车,他人高步大,随后跟上,揽紧她肩膀,不掩灿笑,徒惹路过一干女生纷纷侧目.
旁若无人送老婆仔到本部大楼下,直到看她进去,客晋炎才离开.
谢姝趴窗户看他二人,羡慕不已,找机会问贺喜.
“阿喜,你老公有没有哥哥或弟弟?”
贺喜发现,这人自来熟,她以为自己够冷淡,结果看在对方眼中是腼腆.
“怎么,你想和我做妯娌?”贺喜反问,“我以为你只会惦记我老公.”
她不害羞,“新时代知识女性了,可以大大方方追求男人.你老公是很帅,我是惦记,楼下一干女生见你老公都会脸红心跳,耐不住惦记.”
贺喜没讲话,是有女生频频朝他看.
“可我也不想泣不成声拽你手哀求‘我中意他,你让给我咯’,或者跳进醋坛,从周一到周末,日日与你争夺老公归属权.”
她吐舌,“简直丢新时代女性的脸.”
贺喜略诧异,重新审视她,“新时代女性该怎样?”
谢姝一指礼仪堂,“图书馆馆长密斯林知道吗?”
贺喜点头,“密斯林很有魅力.”她风趣幽默,又不失大方,牛津大学读艺术史,曾经是行走在金丝雀码头的西装女士,三十出头才嫁人,听讲老公是牙医,与她兴趣相投.
“她是我的理想.”谢姝喃喃,面有期盼.
她话匣打开,“庆幸我活在这个年代,如果是以前,我会闷死.”
贺喜看她,不解.
她以手比划,“这么长的脚,走起路来歪歪扭扭,跨个门槛要摔跤,足不出户,对镜贴花黄,哀哀怨怨等夫君.”
贺喜忍不住笑,有心问她,“如果让你生活在那个年代,你怎么办?”
“逃离令人窒息的生活,仗剑走天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