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姑娘……”连翘傻眼了,转眼间,那马蹄声作响,她家姑娘就被人劫走不见了踪影。
连翘急的跺脚,这到底是哪里来的匪徒呀!
马到了死胡同,男人停了马,将她掠下了马,双手攥着她到了自己的跟前。
“你放开我!你放开我!”白萦拼命的挣扎,墨离握着她的胳膊,紧紧皱着眉:“我不放,除非你承认你记得我!”
白萦挣扎不得,泪水哗啦啦的流了下来,她抓住男人的手,在他手腕上狠狠咬了一口。
然而,他依旧没有放开她,她能尝到舌尖的咸腥气味,刹那间,她几近崩溃。
“为什么?你走了便走了?还什么还要出现在我面前?当初你不管我,你凭什么又一次这样出现在我的眼前?!墨离,你知道吗?我恨你!我恨你!”她大哭起来。
墨离想不到她的反应竟如此激烈,看到她满脸的泪水,错愕的放开了手。
她脚下发软,蹲在地上不顾形象的大哭起来。
他怔忪了一下,低声道:“我没想过你这么恨我。既然如此,我走便是。”
他落寞的转身,拔腿走了两步,耳后传来抽泣声,她抽噎着说:“如果这一次你可以不走,那便留下。如果你还是要走,那你就再也不要出现。”
她呆呆的望着他离去的方向,心脏仿佛抽搐般的疼痛,她恨他当初的离开,她恨他让她活的更加艰难,可是她还是给自己留了一线希望,倘若他再也不走,那便留下吧。
他的脚步停住了,似乎在细细的思索她那句话的意思。
蓦地,他转了身向着白萦走了过来。
他弯下腰,从地上攥起她,蓦地按在了他的心口:“我不走了。好不好?”
怀中的人哭的更加厉害,仿佛整个身子都在颤抖,可是她的双手紧紧的攥着他的衣袖,又紧紧的环住了他的腰。
他说他不走,他竟然说他不走。
“别哭了。”他轻轻的抚摸着她的头,想起这么久的日子,午夜梦回时梦见她的样子,还是一年前那青涩的样子,如今的她却女大十八变,不过一年时间,便像青桃成熟了一般。
她再哭,眼泪都要哭干了。
他从前见她的时候,她常常笑,现在却哭的不可抑制。
六月的天,孩子的脸,雨说下就下转眼哗啦啦的落下来。
他抱她在怀中,依旧挡不住两个人都变成落汤鸡。
“我家就在附近,我带你过去。”
他骑着马带着她到了附近的一个府宅,这是他在京城置的宅子。
看门人惊讶的看到他带着那姑娘长驱直入,径直去了厢房。
到了房间,关了房门,他低着头,捧着她的脸,她定定的看着他,双眼虽然看不到却能感觉到他灼热的呼吸扑在了她的脸上。
她摸索着捧着他的脸,轻轻的踮起脚,贴上了他的唇。
“我知道我这样做很愚蠢,可是我管不住我的心。过去的日夜,我无时无刻不在想念你。”她的眼眶再次溢出了晶莹的泪水。
从前,他说没有人愿意为他流泪,而今日,她却为他流了他一辈子都没见过的那么多的眼泪,仿佛没有止境一般。
他低着头吻过她的眼,吻去她脸上咸咸的泪水,然后扶着她的脸,用了力吻住了她的唇,用力的吸吮。
她的腿发软,从来没有人如此热烈如此用力的吻她,她仿佛是个泥娃娃,被火燃烧的浑身都要化掉了。
他将她按在门背上,热烈的吻着她,身体相贴,仿佛熊熊的火焰将两个人燃烧,烧的理智都不剩下一丝儿。
黑夜渐渐笼罩,外面雨声哗哗,那浓重的雨幕仿佛将他们同外界隔绝,女子的柔软男子的强悍热烈的纠缠在一起,各色声音夹仿佛化作了动人心魄的交响曲。
午夜,蓦然醒来,白萦仿佛做梦一般,那些事情是怎样发生的,她完全不知道了。
她身边的人也没有睡着,扶着她的肩膀,低头轻吻着她的脖颈。
“你当初既然下得了狠心走,现在为何又回来?墨离,我不懂你的心,你喜欢我吗?”她伸出手指滑过他劲实的胸膛,她对自己从来没有自信。
“因为我想你。”他回答,“做梦的时候常常梦见你。”
事实证明,他过去是多么愚蠢。在过去的一年中,他时不时耳畔仿佛出现她银铃般的笑声,午夜梦回之时,他依然会看到她的清淡如远山的容颜。
那种隐约的思念和痛意渐渐的变成了一种刻骨的相思。让他意识到他其实早已爱上了这个女孩。在过去的一年里,他都在为当初贸然的离开而后悔。
只是人海茫茫,他错失了那个女子,再转头,却是茫然而不可见。何况,当他意识到的时候,她可能已经嫁做人妇。
他连自己都想象不到当再次见到她看到她做少女装扮时心里是多么的狂喜。他看着怀中的女子,将她揽在胸前,现在他的心终于平静了。
白萦错愕的望向他的方向。
“当我再次见到你的时候,你并不知道我是怎样的狂喜。曾经错失一次的机会再次降临,我甚至怀疑是不是老天在故意捉弄我。”
白萦湿了眼眶,脸儿贴着他的胸膛:“我是盲女,你难道就不怕?”
“你是眼盲,却不是心盲,我从未见过比你更加聪慧,更加蕙质兰心的女子。”
白萦唇角弯起:“你可知道我是太医令家的女儿,你赶去跟我爹提亲?”
“太医令乃朝廷五品,我是从四品金吾卫中郎将,你觉得我会不敢?”
“金吾卫?!”她乍然想起那日在太和殿前,总是感觉有人盯着她,原来那不是错觉。
“那日在太和殿原来是你。”她叹息道。
她庆幸,如果她不是恳求爹让她去医治太后,便不能跟他重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