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节(1 / 2)

而叶氏没问,是因为她并非因为季珏的选择去选择,季珏要不要她,都没有关系,以前,她是季家的媳妇,现在,她是他们的亲人。

和季珏早已没什么关系。

楚氏点点头,并没有阻拦,也没有露出不快的神色,叶氏能做到这个地步,她已经很感激了,她不能待她那么苛刻。季珏回来,对他们来说只能是喜讯,受伤的却唯有叶氏和二郎,。

季衡宇扶着叶氏出去了,今日福禄堂打开天窗说亮话,他倒是表现得很是乖巧,没有大吵大闹。

季琅看他们该说的话都已说完,这才慢慢悠悠地站起身,有些故作犹豫地挠了挠后脑,迟疑道:“刚才二哥说的一句话,好像大伙都听明白了,唯有我不懂,我想问个清楚。”

季珏一怔,没反应过来季琅的意思,楚氏却已先出声:“老三,你和二郎一大早就去迎使团,一天也累了,和幸娘回去休息休息吧,今天福禄堂不摆饭。”

姜幸猛地抬头,果然就见季琅十分不快地沉下脸去:“娘,您这是故意有事瞒着我吗?”

楚氏动了动嘴。

“是你该知道的事,祖母会告诉你,”季清平突然说话了,他神色肃然地看着他,“对你不好的事,你也不该知道。”

季琅气得呼吸一滞,他总算知道被瞒着是什么感受了,大郎把这套用在自己身上,他现在仿佛被打脸了一般,只能忍下这口气:“看来大郎也知道啊。”

季清平没说话。

季琅看着他们,忽然笑了一声,转身拉着姜幸就走:“不告诉我,我会自己查,最好别叫我查到!”他气哄哄地留下一句话走了,反倒让屋子里的人担忧起来。

季珏看了看他们,发现每人脸上都十分沉闷:“怎么?老三不知道那件事吗?”

季清平收回视线,只是淡淡地说道:“他不该知道。”

“那父亲把爵位传给他,陛下可有起疑心?”季珏试探地问了一句。

季清平看了他一眼,似有深意地摇了摇头:“没有。”

来了!

今天差点没赶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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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挑衅

姜幸被季琅拉出来,还一直在想着那个刚从泗泠回来的二哥到底是哪句话让季琅不开心了,方才福禄堂里开头时候,她还每句话都能明白是什么意思,后来说到晋王,她就开始听得云里雾里。

说实话,姜幸对这个二哥印象并不怎么好,说她先入为主也好,说她帮亲不帮理也罢,虽然她嫁过来没多久,不能说对季家人了解多深,但景氏和叶氏两人都是通情达理的人,相处下来很舒服。而这个重生归来的二哥,打破的府上平静不说,她在漾春楼看到过形形色色的人,总觉得季珏身上带了些极难察觉的戾气。

而且,当初的海难之事他作为当事人如此这般辩白了一翻,姜幸却记得刑部胡主事的事,虽然那件事到现在已经被切断了线索毫无头绪,但她一直记得那天,那个穿着黑色斗篷威胁胡主事的话。

海难一定别有隐情!

回到醉方居,姜幸去耳房洗了身子出来,带着一身皂角香,坐在镜台旁梳头,季琅坐在床头看书,姜幸透过铜镜去看他,发现他紧蹙着眉头,看书也不像在看书,而是为别的事犯愁。从福禄堂回来后他就这幅苦大仇深的样子,姜幸还是头一次看到他这么安静,反而有些不自在。

“小侯爷今天随太子接见泗泠使团,可有发生什么好玩的事吗?”姜幸放下梳子,转过身,双手放在膝头上,身子微微前倾,好像对这个问题很感兴趣。

季琅有些心不在焉,“嗯”了一声,把手中的书卷随手合上,抿着唇好生想了想,他一拍手,似乎想到了一个有趣的事:“你看到二哥的头发了吗?”

姜幸点点头,脸上的表情却不明所以。

“你没见过泗泠人,不知道他们的装束,泗泠人跟二哥那个古怪的发型一样,都是短短的,”季琅比划着,把手放到身后,“就到脖颈这里,当啷在脑后,也不束起,二哥这个还算好的,我看他们大部分人,像扎了个朝天揪似得,顶在脑袋上,可有意思了!”

他兴致勃勃地说完,姜幸却一点反应也没有:“我见过的,以前在漾春楼里,十三娘经常给我一些好看的话本,上面有插画,也有泗泠人的画像。”

季琅皱了皱眉头,心里有些不好的预感:“什么话本?”

其实就是很普通的话本子,多是描写大盛人怎么英勇战斗,将泗泠人逐出海岸守卫疆土的故事,可是她就是看懂了季琅的画外音,想起红绸和紫绢收拾床铺的时候,曾红着脸把不知道被谁看得卷边了的避火图给她看,那上面的姿势动作……

姜幸想着想着就觉得脸上有些发烧,季琅好像知道什么了一般,已是蹭地一下从床头旁站起来,左走走右走走,没好气地指着姜幸说:“还拿那些东西给你看,你才多小啊,什么都不懂呢,十三娘也太不懂规矩了,明知道你是官小姐不是那些……那些……那些庸脂俗粉!”

他好像觉得在姜幸面前不该把楼里的姑娘说的那么不堪,所以嘴里捣鼓了好几个词,最后才说出“庸脂俗粉”四个字。

姜幸还有些纳闷,抓住的点也跟季琅完全不同:“漾春楼是安阳城最好的青楼,姐姐们是庸脂俗粉,那我是什么?”

季琅气得一口气差点没上来,眼睛睁得很是大:“你做什么跟她们比!”

“不是你说她们是庸脂俗粉吗?世人外貌皮囊不外乎此,好看,不好看,地位高低不也是,好看,不好看,两种吗?”姜幸不知怎么也上头了,揪着这点不放过。

两人说话声有些高了,引得外间的四个丫头都有些担心里面的情况,急急忙忙要进屋来看看,结果就看到季琅反手掐腰,另一只手指着坐在凳子上跟他横脖子的姜幸,大声道:“我知道你的意思,不就是想逼我说那句话吗,有什么了不起,你国色天香倾国倾城沉鱼落雁闭月羞花冰肌玉骨楚楚动人行不行?”

四个丫头齐齐顿住脚步,一个绊住一个差点没叠进去。

姜幸“扑哧”一声笑出来,又赶紧捂住嘴轻咳两声,坐在凳子上美:“我没啊,我没逼小侯爷,是你自己说的。”

四个丫头又齐齐静悄悄地退了出去。

季琅看姜幸被夸几句美开花了的样子,在福禄堂那点不快也都烟消云散,胸膛一下开阔起来,如沐春风!他拽了个凳子凑过去,半笑不笑地看着姜幸:“十三娘真给你看过那些东西吗?”

姜幸摇了摇头,这才开始好好说话:“没有,十三娘说我不接客,不用去学那些东西,话本子都是讲那些骁勇善战的故事,很精彩的!”但其实,她自己私下里有偷偷去看就是了……

这个,姜幸不想告诉季琅。

“多亏你遇见的是十三娘,要是你娘把你交到了歹毒妇人的手里,现在还不知道会是什么样子。”

姜幸听完这句话垂下眼,手指摆弄着袖口上装饰作的细带,声音软绵绵的:“十三娘说,她和娘是故交,在临阳城相处过一段时间,后来十三娘家蒙难,她不知怎么就来到京城,还经营了这家青楼,娘将我交给她,必然是相信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