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节(2 / 2)

“我怎么听说宋老师还是个大学生,知识分子呢。”沈母说着,留意着儿媳妇的表情。看到儿媳妇抬起头,沈母拿起筷子夹菜。

沈宣城张了张嘴,看看他妻子又看了看他妈,揉揉鼻子:“宋老师挺厉害的。”

沈母的手停顿一下:“很厉害吧?我觉得当人儿媳妇的就该像宋老师这样。”

“娘!”沈宣城知道他妈不会无缘无故提到宋招娣,小心应对依然掉进他妈刨的坑里,很是无奈,“人和人不一样,你不能这么要求。”顿了顿,“翁洲岛这么大,也只有一个宋老师,以后别再说了。我吃好了,去营区。”说着,放下筷子。

沈母深吸一口气,等儿子走远,才转向她儿媳妇。可是一看到儿媳妇低下头,一副随便你怎么说,我就这样的模样,沈母顿时懒得说了。

椰奶糖和苦丁茶以及沈宣城洗衣服,让宋招娣看出外面传沈家夫妻感情不好,问题出在沈宣城的妻子孙宛如身上的可能性较大。

宋招娣本以为沈母会跟孙宛如叨叨,然而,正月过完了,宋招娣非但没听到隔壁吵架,也没看见过孙宛如。

先前跟钟建国聊起沈家的事,宋招娣就做好帮沈家解决小麻烦的准备,可是半个月过去了,愣是不知隔壁邻居是人是鬼……纵然宋招娣讨厌麻烦,不喜欢管闲事,二月二早上,钟建国烧火的时候,宋招娣还是忍不住问:“孙宛如还在岛上吗?”

“在啊。”钟建国道,“我昨天傍晚回来的时候,从沈家门口路过,还看到沈团长的爱人在屋里坐着。等等,你没见过她?”

宋招娣咂咂嘴:“说出来你都不信,我一次没见过。”

“夸张了啊。”钟建国道。

宋招娣认真道:“确实没有。哎,钟团长,跟我说说那位大家闺秀呗。”

钟建国张嘴想说,话到嘴边停下来,打量她一番,“小宋同志,你不是这么八婆的人啊。老实说,又憋着什么坏呢。”

宋招娣:“你刚跟我说沈宣城的妻子是大家闺秀的时候,我脑袋里就闪出一句话。”

“继续。”钟建国道。

宋招娣:“琴棋书画样样精通。”顿了顿,“我虽然会画点东西,但只会素描,还是闲来无事学的,教不了二娃多少。我们那个时候无论是画图还是修改效果图,都是用电脑。

“这个年代没有电脑,也没有布料给二娃练手,二娃走设计这条路,势必得在纸上来回修改妥当拿去做,争取一次成型。这就要求二娃必须学会画画,而且还得画的很好。如果孙宛如能指点一下二娃,咱家二娃以后设计衣服的时候会轻松许多。”

“你想的挺多啊。”钟建国诧异,“那你有没有想过孙宛如不搭理你?”

宋招娣点头:“想过啊。我还想过,只要沈家找我求助,我就问孙宛如会不会画画。沈宣城他妈找我一次,我就去找孙宛如一次。

“可问题关键是,我都想好怎么跟大家闺秀聊天了,她却一直在屋里,不给我摸清敌情的机会,就太过分了。”

钟建国:“这样不正好么?反正你也不想掺和沈家的事。”

“可是不弄清楚,又收了沈家的东西,我心里面总感觉有个事没做啊。”宋招娣道,“早点弄清楚,早点教咱们二娃,一举两得不更好么。”

“你的算盘打得真好。”钟建国算是服了,“沈宣城他妈要是知道你打这个主意,人家都不送你那什么苦丁茶。”

宋招娣哼一声:“我是为了你儿子,你搞清楚。”

“也是你儿子。”钟建国不容她开口,又说,“别说不是亲生的。不是亲生的也是你儿子。”

宋招娣噎了一下:“甭废话,帮我把人弄出来。”

“我可没办法。”钟建国摆摆手,“你有什么招,尽管使出来。我绝不拦着你。”

宋照挑了挑眉:“真要我出手?”

“想出手就出手。”钟建国看着她笑着说,“你以前说过,即便我不同意,整天不着家,想阻止你也没法阻止。”

宋招娣:“那我就不客气了。”

“容我提醒你一句。”钟建国道,“这个邻居跟上一个不一样。”

宋招娣:“我知道。”

小宋老师是个行动派,说干就干。

今儿是二月二,龙抬头,不是什么大日子,也是个小节日。上午从学校回来,宋招娣做好晌午饭,就杀两只母鸡,名曰今儿过节。

大娃放学回来,就盯着死的不能再死的小母鸡咽口水:“娘,两只全炖了吗?”

“全炖了。”宋招娣道,“别看了,过来吃饭。等你们下午去上学的时候我再炖,放学回来正好可以吃。回头再用鸡汤给你们做鸡汤面条。”

大娃舔舔嘴唇:“都不想去学校了。”

“你敢!”宋招娣瞪着眼睛看着他。

大娃打了个哆嗦:“不敢,不敢。我这就去洗手。”

三点多,宋招娣把炉子搬到廊檐下,洗的干干净净的两只母鸡放到钢筋锅里,扔一把香菇和几片姜,宋招娣就去干自己的事。

四点左右,宋招娣在楼上给几个孩子补衣服的时候,闻到一股浓香,心下好奇,哪来的香味?突然想到是她自己干的好事。

钢筋锅不是高压锅,家里的母鸡快五年了,半个多小时肯定炖不烂。宋招娣也就没下去看,继续在楼上缝缝补补。

半点的时候,客厅里的自鸣钟会响一下,宋招娣听到响声,知道四点半了,鸡肉也差不多了,便揉揉发酸的脖子,伸个懒腰,活动活动筋骨,慢悠悠往楼下去。

甫一出现在院里,宋招娣就听到有人喊她。宋招娣下意识往西边看。

“小宋,这边。”

宋招娣转过头:“婶子啊,有事吗?”

“你炖的什么?”段大嫂指着廊檐下的炉子,“我闻着怎么跟鸡肉似的。”

宋招娣走到篱笆墙边:“就是鸡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