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正好,尝一尝味道。”闻夏夹了三个包子给闻老太太裴景帆和金顺。
三个人同时咬了一口,暄软的包子皮、新鲜多汁的韭菜、光滑软糯的红薯粉丝还有鸡蛋的味道一起涌入口腔,层层分明又互相交织,这滋味一点也不输给猪肉大葱包子,而有另一种胜利。
三个人同时说:“好吃!”
闻夏笑说:“我觉得也是。”
金顺两口给吃完了,说:“闻夏,再给我一个吃吧。”
“算钱的!”闻夏说。
“既然如此,那我再吃五个!”
“……”
裴景帆笑。
金顺当成不客气地吃了六个包子。
裴景帆也吃了六个。
实在是太好吃了,闻老太太没有控制住,也吃了三个,金顺裴景帆要给钱,闻夏都拒绝了,把笼屉里的包子,一层一层地码在竹篮里。
金顺把两个竹篮结结实实地绑在了自行车上,他推着自行车要离开。
闻夏说:“今天过来的时候,碰到蘑菇就买点过来,碰不到的话,我就去山上碰碰运气。”
“好,你们接着睡觉吧。”
闻夏裴景帆和闻老太太去睡回笼觉。
金顺在微黑的大路上,欢快地骑着自行车,熟练地来到了黑市,刚一到,黑市里的不少人都围了过来。
“金倒!你可以来了!”
“这两天没吃你的猪大肠,我浑身都不自在。”
“快点,给我两块发糕。”
“……”
金顺是个左右逢源的人,面对老顾客的热情,他比老顾客更加的热情,有人要买肉包子,他着意推销了韭菜鸡蛋包子。
起初一些人不接受,觉得韭菜鸡蛋粉丝包子和肉包子卖一样的价格,吃起来忒亏了,试吃了一下,发现这个素包子味道出奇的好,一个个极快地速度接受了素包子,生意极好。
天色才刚刚蒙蒙亮的时候,金顺两个竹篮已经卖完了,他喜滋滋到一个其他人不知道的地方买了新鲜的猪下水和猪肉,却没有找到蘑菇,他暂时也不找了。
再找下去,时间就晚了,山湾子生产队的社员和知青们都起床了,他再怎么走小路去闻夏家里,也有可能被发现。
所以他一下跨上了自行车,用力地蹬着自行车车镫子,时隔两天又赚钱了,他心里美滋滋,闻夏做什么都好卖,不知道闻夏说的那个瓶装肉酱会不会也好卖呢?
应该会好卖吧?
不好卖也不要紧,有这个包子发糕和猪下水,就可以天天有钱赚,虽然辛苦了点,但是这个世界上有什么事情是容易的呢?
这么一想,金顺又美滋滋起来,
不由得就吹起了口哨。
吹着吹着,发现前方有个人影,他十分好奇,平时他在这个点儿,都是碰不到人。
不会是山湾子生产队的人吧?
小心驶得万年船,金顺赶紧噤声,睁大了眼睛朝前看,发现特别眼熟,是徐汉平骑着自行车载着张玉勤。
这两个人!
金顺知道闻夏挺不喜欢这两个人,这两个人不是省油的灯,他赶紧把头低下来,加快骑自行车的速度,和徐汉平相对而行时,“嗖”的一声与徐汉平擦肩而过。
这倒吓了张玉勤一跳。
张玉勤坐在自行车后座上,好奇这个时候路上骑自行车的是谁,她转头看去,看到一个背影,越看越眼熟,她问徐汉平:“汉平,刚刚骑自行车的是谁啊?”
“不认识。”徐汉平直截了当地回答,他才不管骑自行车过去的是谁,他现在满脑子都是回首都当工人,拿一个月三十块钱的工资,以后混混资历,说不定还能够升职。
他亟不可待地催促张玉勤赶紧给家里人写信,早一点把他们从山湾子生产队救出去,催着催着张玉勤晚上把书信写好了,他看了一些措辞,把他形容的十分不错,他心情很好,他本来想晚上就送信出去。
晚上邮局不上班。
他兴奋的睡不着,天不没有亮,他就从钱一家里出来,拍了张玉勤的窗子,把张玉勤叫醒,到县城去寄信。
张玉勤慢慢吞吞地起床,梳洗,还化妆……要不是他有事儿求着张玉勤,他根本不会等张玉勤,等到张玉勤一坐上自行车后座,他哪管前方是天皇老子啊,他一心都是光明的前程。
“我看着这个背影有点眼熟。”张玉勤说。
“是吗?”徐汉平心不在焉地应。
“是啊,他自行车后座上还带着两个竹篮,也不知道竹篮里面装的是什么。”张玉勤这么说着,目光直直地望着金顺,看着金顺变成了一个小黑点,转进了山湾子生产队。
是山湾子生产队的人?!
张玉勤心里在疑惑诸多,可是她又解不开,正好此时徐汉平提了书信的事儿,她和注意力集中在了书信上,跟着徐汉平说着回城的一些安排,心里美滋滋的,好像他们已经回到首都一样。
没一会儿,到了县城。
这个时候邮局刚刚开门,两个人拿着一封信来到柜台,徐汉平特别大方地买了邮票,贴到信封上,一再向张玉勤确定了地址,免得地址错误,书信寄不到张家人的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