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节(1 / 2)

他一手捂着咽喉,一手指着嘲风,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不一会儿,悄无声息地倒落在地。

嘲风弯腰,在他尸体上擦了擦自己的战镰贪念,半天,喃喃道:“你算什么东西,也配跟本座想同样的事情?”

话落,他收起战镰,哼着歌,赶回斥候营。

第60章

第二天早上,嘲风起床,正在更衣,突然觉得胸中一阵烦恶。他忍了又忍,最后哇地一声开始呕吐。说是呕吐,最终却什么都吐不出来,只有一些酸水。

嘲风愣住,他的体魄一向强健,更何况魔族强悍,素来极少病痛。自己这是怎么了?!

是昨夜被那猪妖恶心了?

不可能啊,比它更恶心的自己见多了好吗?

嘲风皱眉,穿好衣服出来,便觉饿得烧心。

谷海潮见他神色不对,问:“发生什么事?”

嘲风说:“我突然有点饿。”

“啊?”谷海潮愣住,嘲风以魔息铸体,凡人饮食一向只是饱口腹之欲,肉身饥饿应该是早就不会有了。他问:“你没事吧?”

嘲风摇摇头:“弄点吃的。”

谷海潮转头吩咐魔兵,果然是送了几个菜上来。嘲风坐在桌边,本是饿得前胸贴了后背,然而闻到桌上肉和油的气味,突然又开始呕吐。

谷海潮惊呆了:“你……要不然,找个医修看看?”

嘲风吐得面青唇白,好半天,说:“我去落微洞找我母妃。”

落微洞木荷花开,层层堆叠,芳华如屏。

树下,魔妃雪倾心卧树栖花,身边小炉上烹着茶,她手中纨扇轻扇,茶香四溢。嘲风带着谷海潮,一路拨开花枝,踏香而来。见到花树下的人,嘲风轻笑道:“母妃今日好兴致。”

雪倾心扶了扶鬓间发钗,说:“吾儿今日也颇为空闲,竟突然想起自己还有一个被幽囚在此的生母。”

嘲风脸皮厚,对她的嘲讽毫不在意,只是说:“孩儿倒是觉得,母妃在此,过得惬意逍遥,远胜魔后。”

雪倾心哈了一声,素手执壶,替他斟茶。茶汤入盏,如金色琥珀,淡香绵长。雪倾心把茶盏递到他面前,问:“吾儿一向无事不登三宝殿,有什么事,说吧。”

嘲风伸出手,撩起衣袖,把手腕搁在她面前:“最近身体抱恙,孩儿想请母妃替儿臣看看。”

“身体抱恙?!”雪倾心眉峰微蹙,五指按在他腕间,替他把脉。雪倾心曾是天界上仙,倒是略通些医术。但这次,她把了半天脉,竟一改平时从容,面色越来越凝重:“嗯?”

嘲风见状,不由狐疑道:“很严重?”

雪倾心素来妩媚风雅,极少失态,然而今日,她的震惊溢于言表。半晌,她终于说:“吾儿,你这是……喜脉。”

“噗……”嘲风一口茶汤喷了一桌。雪倾心早有先见之明,手中纨扇一挡,遮住水珠。嘲风抬头望向自己依旧风情万种的母妃,半天才问:“母妃逗孩儿玩的,是不是?”

雪倾心的神情也好不到哪去!她又把了一阵脉,说:“我也希望是。但这种脉象,母妃还不至于错诊。嘲风,这孩子……谁的?!”

问完,她目光移向一旁的谷海潮,谷海潮早就原地石化。此时收到雪倾心投来的质问,他一脸正气浩然:“魔妃倘有半点疑心,属下立刻剖腹自尽,以证清白!”

雪倾心这才收回目光,重新审视自己的儿子。

由于事实太过惊悚,嘲风汗毛都竖起来了。半天,他问:“母上看来,这是怎么回事?总不能孩儿肚子里真有您的孙儿吧?!”

雪倾心叹气,说:“虽然母妃也想抱个孙儿,但不是这种抱法……你确实是有孕之兆,母妃思来想去,倒是记起传说中人间有条子母河。四界苍生若是在其间沐浴,或者饮了河水,便会受孕。”

“子母河?”嘲风皱眉。

雪倾心说:“嗯,可是此河早已毁于沧海变迁之中。此时出现,不应该啊。”

嘲风突然想起什么,问:“若是有人参透了子母河水的配方,下到别人身上,是不是也会有同样效果?”

雪倾心点头:“很有可能。四界能人颇多,子母河水虽然只在传说中有过,但也难保那些个医修不会配出类似的方子来。”

……那事情大约就能解释了。嘲风的脸上顿时五颜六色十分精彩。雪倾心看看他:“怎么,吾儿好像知道原因了?”

旁边谷海潮冷笑——还能有什么原因?百因必有果。这下报应了吧?

雪倾心注意着这主仆二人的神色,青葱般的指尖轻敲小案:“因为女人?”

嘲风就问得干脆利落些:“若真是传说中的子母河水,母妃是否有法可解?”

“这个嘛……”知道了原由,雪倾心便不太上心的样子,她轻抚珠钗,媚态宛然,“母妃倒真有一法。”嘲风和谷海潮都一脸期待地看向她,她慵懒地摇着纨扇,道:“不如生下来,母妃替你养着,如何?”

嘲风调头就走——也是鬼摸了脑壳,自己居然会对她寄予希望。

斥候营。

谷海潮绑了医修回来。

嘲风卧在帐中,伸出一只手,隔着纱帐让医修诊脉。医修诊了半天,一脸喜色地说:“恭喜夫人,这是……”

他话没说完,嘲风就说:“滚!”

谷海潮押着医修出去,嘲风撩起纱帐,还随手拿了一颗酸枣放进嘴里。那玩意儿他平时看一眼都恶心,鬼知道现在为什么爱吃得要命。他闻不得一点油腥味,平时吃得多却饿得快,呕吐更成了家常便饭。

他暗地里又绑了许多医修过来,但没一个有用的。

青葵倒是得了清静,她正在给大殿下乌玳配药,突然,外面有一棵蒜苗贼头贼脑地探出一点绿尖尖。青葵手疾眼快,一把将它抓在手里:“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