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
身边的赵嬷嬷见她一直沉吟不语,便又喊了一声,见人回过神才又问道:“您怎么了,是不是哪里还不舒服?”
萧知听出她话中的担忧,摇了摇头,暂且先收回了思绪,把茶盏里的水都喝完,等到喉咙渐渐湿润了才看着人说道:“我没事,劳烦嬷嬷给我换身衣裳吧。”她刚才昏昏沉沉的倒也不觉得,现在才发现身后的衣裳都贴在脊背上,整个人也腻的厉害。
又看了一眼身上被褥。
这是陆重渊以前用的,他去了书房之后,她也仍是睡在贵妃榻上,倒是也没靠近过。
等过会。
她得让赵嬷嬷喊人把被褥也给换一套,也省得陆重渊夜里睡得不自在。
***
等换好衣服。
赵嬷嬷便去喊人换被褥枕套了。
萧知洗了个澡又休息了那么一会,精神气也恢复的差不多了,这会她就打了帘子往外走去。
相比里屋,外头的光线更足,桌子上已经摆好了晚膳,不过陆重渊却没有动,他仍旧坐在轮椅上翻着书,看她出来倒是掀了眼帘看了一眼过来,也没说话,看起来还是一副神色淡淡的模样。
不过萧知却不怕他。
看着人,眉眼弯弯的喊了人一声,“五爷。”然后就走到人跟前,甜甜的冲人说道:“我们吃晚膳吧。”
不知道是因为萧知的态度,还是因为她话中这“我们”两字,陆重渊握着书页的手一顿,他轻轻抿了下唇,目光不自觉地朝人看过去,看着她脸上未加掩饰的笑意,眼神微闪,竟是不由自主地应了一声,“好。”
萧知见他应下,脸上的笑意更深。
她把陆重渊手上的书重新放回到架子上,然后就推着人往饭桌处走。
两人吃饭的时候——
赵嬷嬷已经领着丫鬟退下了,偌大的屋子里也就只剩下萧知和陆重渊两个人。
萧知这一天都没怎么吃东西,现在看着一桌子菜自然是有些饿了,这会她也顾不得和陆重渊说话,就低着头自顾自吃饭。
陆重渊倒是不饿。
这会他就不动声色的观察着萧知,早在头一次一起吃饭的时候,他就注意到了,她的礼仪很好,就像现在,即便再饿,但她还是保持着应有的仪态,什么菜该嚼多少下,好像是与生俱来的习惯一样。
一丝一毫都没有差错。
不过虽然仪态好,但是小毛病却也不少。
挑食。
挑得厉害。
葱姜蒜一点都不碰,也不爱吃辣,喜欢糖醋,那盘糖醋里脊已经空了有一半了,不喜欢韭菜,但凡是韭菜馅的东西一点都不会碰,甚至连闻都不爱闻心里默默地记着,脸上倒是没什么表情。
该吃吃,该喝喝。
萧知不知道陆重渊在想什么,她现在那股子饿的劲头缓过来,倒是也没那么难受了。
吃饭的速度也就慢了下来。
屋子里静悄悄的,她有些不自在,虽然寝不言食不语,但是她总觉得两个人坐在一起一句话都不说也太枯燥了些,以前跟陆承策在一起的时候,她也喜欢叽叽喳喳说个不停,说府里的事,说外头的事。
好像恨不得把所有有趣好玩的事同人分享一样。
想到这个人。
萧知脸上的神色有一瞬静默了下来,不过也只是这么一瞬,她就又恢复如常,给自己重新舀了一碗汤,又给陆重渊舀了一碗。
想了想。
她还是打算把原身和陆崇越的那桩事同人说上一遭。
陆重渊这样不计前嫌的帮她,她也不想瞒他,虽然和陆崇越相处的人并不是她,但她如今占了这个身体,享受了既得的利益,难免要付出一些应该付出的,把汤碗放在人跟前的时候,萧知放下手中的碗筷,抬了脸,看着人说道:“五爷,我有件事想同你说。”
她说得十分认真。
陆重渊倒是也抬了眼帘朝她看去,虽然没说话,但目光却落在她的身上,等着她继续往下说。
看着陆重渊的眼睛,萧知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了,虽然这事是发生在嫁给陆重渊以前,原身也没同陆崇越做出什么不应当的事,可陆重渊会不会生气?她不知道。
怕人生气,更怕人情绪激动发病。
但同时也担心日后这桩事从别人的口中说出来,陆重渊会更加生气,萧知还是硬着头皮开了口,“我跟陆崇越以前,以前的确私下有过往来。”她这话出口,立马又跟着一句,“但我从来没跟他有过首尾,每次见面身边也都有人在,我跟他,跟他连手都没牵过。”
说完也没见陆重渊有什么反应。
萧知心里有些忐忑,口中倒还是继续说道:“前几日,陆崇越遣人送了信来,想让我离开侯府,住在他外头置办的府邸里,我没同意。”
“我以为只要我不去见面,这事也就过去了,但我没想到”
没想到陆崇越会这么无赖。
还有那个林婆子
这两人竟然勾结在一起,为得就是污了她的名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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