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同宋诗说,也是同自己说。
不是人多就是占理,不是谁的声音响亮就是没有错的,她的父母她的兄长就是没有错,她一定会洗清他们身上的冤屈,让世人看看,谁才是睁眼瞎!
看着眼前一直望着她的宋诗。
萧知收回思绪,收回手,朝她十分温柔地笑了下,“好了,进去吧。”
大概是萧知身上散发出来的善意,宋诗有些不怕她,见她没有要进去的意思,忍不住低声问道:“那你呢?”
“我?”
萧知看了一眼不远处的花厅,眼中闪过一道厌恶,“我四处走走。”
才知道这样一桩事。
她实在没心情这个时候进去跟她们虚与委蛇,尤其还要碰到崔妤。
她怕看见她,恶心的吐出来。
“哦”
宋诗看着萧知,心里竟然有些忍不住想亲近她,甚至还想跟她一起走,但反应过来又觉得自己实在太奇怪了,她还是第一次见这位陆夫人呢。
不过,眼看着转身离开的萧知。
她心中竟然产生一种奇怪的念头。
这个陆夫人给她一种很强烈的熟悉感,就像,就像宝安郡主又回来了。
“以后若有人欺负你,你也可以像今天这样,回击她们。不是人多就是占理的,也不是谁的声音响亮,就是没有错的。”
“你若没有错,就不必道歉。”
当初她被人欺负的时候,宝安郡主也曾同她说过这样的话。
半歪着头,眨了眨眼,宋诗就这么眼睁睁看着人离开,好一会,才转身往花厅走去。
***
而离开后的萧知。
她领着如意,有些漫无目的的走着,崔家这个地方,她熟悉,哪里清净,哪里没什么人,她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身侧如意还有些担忧,却不知道这个时候该说什么,只能时不时朝她看上一眼。
萧知停下步子,转身望着她,“怕我伤心?还是担心我过不去这个坎?”她说话时面无表情,声音也十分冷淡。
“主子。”
如意张口,“您别伤心,为了这种人伤心,不值得。”
想到刚才那位崔小姐的那番话,还是有些厌恶得皱了皱眉,什么“她知道也好,不知道也罢,都过去了”,“我与她许久不见,又岂会知道她所想所为?”
她说得轻巧,说得温柔,一副为人着想的模样。
可实际上。
她这些言论却把主子推向了不利的一面,十多年的手帕交竟然还比不上那个宋小姐!
又想到这大半年来她时不时去一趟寺庙,原本以为那位崔小姐心里是有主子和小主子,如今想想,只怕这也不过是她的把戏罢了,至于是什么把戏,自然是跟姑爷有关了。
这个
都说下人随主子,如意不是那种随意爱骂那种脏污话的人,可此时却忍不住在心底骂一声,贱人!
主子拿她当朋友,当亲人。
她倒好。
竟然这样糟践主子!
“是啊,不值得。”萧知笑了笑,语气平平地重复着如意的话,“为了这样的人,实在不值得。”
话音刚落。
身后就传来一阵脚步声,十分轻微,但萧知还是听到了,她立刻收敛了脸上的表情,也止住还未说完的话,转身往身后看去。
来人是白盈盈。
没想到会在这里碰到白盈盈,萧知皱了皱眉,她跟白盈盈没什么话可以说,见人过来也只是神情淡淡地看了眼,然后就打算带如意离开了,出来的时间已经够久了。
她的心情也已经调解的差不多了。
再不回去。
倒是有些说不过去了。
可她想走。
有人却不想她离开。
小道狭窄,白盈盈挡在她的面前,阴沉着一张小脸看着她,语气沉沉地说道:“你个贱人,害得我好惨!”
如意皱眉,斥道:“白小姐,你也是名门出身,怎么满口污言秽语?!”
“有你什么事?”
白盈盈连看都没看如意,只是死死盯着萧知继续说道:“要不是因为你,我也不会沦落到这种地步。”她以前多威风呀,走到哪都有一堆人捧着,现在却成为别人口中的笑资。
那些以前捧着她的人连同她说话都不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