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遂没有拦他,只是等人快要跨出门槛的时候,才问道:“你和陆重渊到底有什么仇?为什么这么恨他?”
陆昌平脚步微顿,却没有回头,他可不是恨陆重渊,他是恨陆家所有人只是陆家其余人,他从未放在心上,只要解决了陆重渊,那些人根本不足为惧。
看了看头顶的天。
乌云蔽月,昏暗不已。
他的眼前闪过一个女人的身影,是他的生母林氏。
当年。
他的母亲根本不是病死的,而是被白氏那个贱人,灌毒药害死的。
那个时候,他还小,根本不敢反抗,甚至还得怕白氏忌惮,把自己伪装成这幅样子,懦弱、胆怯,就连娶亲,也只能选择李氏这样的货色不过不要紧。
很快,他就能报仇了——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见。
第142章
翌日清晨。
天还是灰蒙蒙亮的时候, 都督府的人便都起来了。
厨房里热气腾腾, 外头清扫院子的人也都赶了个大早,丫鬟仆妇也是来来往往准备这个准备那个就连主院里,萧知也难得没起迟, 这会正站在陆重渊面前, 亲自服侍他洗漱。
看着她眼下的青黑。
陆重渊接过她递来的帕子, 皱了皱眉,劝道:“你一夜没睡, 何必还要跟着我起来?这些事, 我自己都会处理, 你且安生去睡一觉, 不用多久,我就能回来了。”
萧知摇摇头,也没说话,就看着他。
自从嫁给陆重渊之后,除了之前西南王回来, 两人分开过一趟, 平日里都待在一起, 骤然要分开这么一段日子,她还真是有些不大习惯。
想多跟人说会话,也想再多看人几眼。
只要想到有一阵子,她见不到陆重渊了, 就舍不得去睡。
抬着一双清亮的杏儿眼, 一点也没避讳, 就这样仰着头盯着人看,因为要出征的缘故,陆重渊没穿官袍也没穿朝服,穿着一身银色盔甲正是以往他每回出征时穿得那套。
萧知以前只远远看见过陆重渊穿盔甲时的样子。
如今离近了瞧,只觉得他身上的那股子气势更为迫人了。
外头早膳都已经备好了,如意站在帘外轻声禀道:“五爷,夫人,可以用早膳了。”
陆重渊轻轻嗯了一声,他随手把帕子扔到一旁的端案上就握着萧知的手走了出去,骤然分别,萧知舍不得,他亦是打发了下人,好生陪人用了一餐早膳。
“我不在家的这些日子,你自己注意着些饮食,不要身子疲软就不用膳,每日到了时辰还是要准时用膳。”
“夜里睡觉时也注意着些,如今天寒地冻的,房里的炭盆不能少,我也会嘱咐如意每日等你睡了后来看看,别又把被子扔到地上。”
陆重渊惯来是个少话的人。
如今却像是有满腹要叮嘱的话要同她说。
说也说不尽。
萧知原本还能强忍着些情绪,可听人这般叮嘱下来,忍不住就红了眼眶,放下手中的筷子,她抬头看人,眼圈红红的,竟是一副要哭的样子。
她素来是不爱哭的。
总觉得这世上最无用的便是眼泪,现下倒是变得越发矫情了。
陆重渊见她这般,也忍不住叹了口气,放下筷子,把人揽进怀里,温声宽慰几句,“不会多久的,很快我们就能团聚了,家里我也都安排好人,你只要好好待在家里,不会有事的。”
萧知知他心思缜密,安排的周到,就算他不在京城,她也断然会安然无恙。
她并不担心自己,只担心他,依偎在他的怀里,即便已经问了无数回,她还是忍不住哑着嗓音问道:“真的会没事吗?他们会不会发现什么,你会不会出事?”
“不会。”
陆重渊抱着她,接连说了好几个“不会”,眼见人小脸还是苍白,又抱着人哄了一回。
帘外如意轻声禀道:“五爷,庆俞已经来了,您该出发了。”
已经到了要出征的时辰。
萧知知道此事要紧,虽然心里不舍,倒也没再拖着陆重渊,她把脸上的泪水擦了干净,又把腰间荷包里的护身符取了出来,亲自挂在人的脖子上,“我心里还是担心,前几日和如意特地去求了这么一道护身符,你戴在身上,我也能放心些。”
陆重渊低头看了眼脖子上的护身符,未置可否。
他向来不信这些鬼神佛道,也不信天命护佑,只不过能让她安心,倒也无妨。
把护身符藏进里衣,他点点头,“我会日日戴在身上。”又问人一句,“西南王给你的玉佩可戴在身上?”
“在。”
萧知忙把脖子上的玉佩取了出来。
“这块玉佩你每日务必戴在身上,如果京中真的有乱,便让人拿着玉佩去顺德当铺找李掌柜。”陆重渊神情严肃的说完这番话,又亲自帮人把玉佩藏了进去。
当初西南王离开的时候也同她嘱咐过。
但这块玉佩到底有什么用,萧知却不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