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珺瑶话音刚落,一杀手的长剑朝着他直接刺了过来。
“……”不!他堂堂西南王府的世子爷,不能是这种死法,他是三代单传,还未传递仇家香火!
就在这一刻,仇珺瑶眼睁睁的看着长剑刺向他,却在即将刺到时,他腰身一紧,有人将他抱下马背,一个天翻地转之间,他落入一个温软馥郁的怀抱,然后就看见了一张明艳的脸。
沈诗诗俯视了他一眼,神色极淡,语气也淡,仿佛是与老熟人攀谈,情绪没有任何波动,“原来是瑶瑶,数年未见,倒是长高了。”
仇珺瑶:“……”
他此前时常去沈家,自然是认得沈诗诗。
仇珺瑶一阵懵,不知道自己身处何地,也不知他应该说什么,沈诗诗双手一松,他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仇珺瑶:“……”好像有哪里不太对劲。
沈卿卿瞧见堂姐来了,而且萧瑾年身边的两个贴身随从---随风和随影也不知从哪里突然冒了出来。
杀手虽多,但沈家人从不恋战,一向是速战速决,不消片刻就控制住了局面,杀手死的死,被捉的捉。
沈诗诗吩咐了一声,“留下活口!带回去!”
沈家人,无论男女,容貌皆很出众,但气势上也尤盛,沈诗诗惯是不苟言笑,如此下令,沈家护院当即火速照办。
沈卿卿还没回过神,外面已经恢复风平浪静,她撩开车帘,下了马车,就见仇珺瑶的脸红成了煮熟的虾子,他仿佛是落荒而逃,直接抱拳道:“我还有事在身,今日就先不送了。”
说着,带着他的人,策马离开。
沈卿卿扫视了一周,又看了看仇珺瑶远去的方向,问道:“姐姐,遥遥他这是怎的了?”
沈诗诗面若冷霜,独独对沈卿卿和善,拉着她上马车,温和道:“孩子大了,难免有其他心思,我哪会晓得他怎么了。”
沈卿卿:“……”别以为她没有看见,刚才堂姐撩了仇珺瑶。
堂姐啊堂姐,原来你是这样的堂姐,连遥遥都不放过……
……
沈家地牢传出阵阵哀嚎之声。
沈澈着一袭月白色锦缎,玉冠半挽,若是忽略他手中的弯刀,当真是如玉公子,如切如磋。
地牢内,不知从何处吹来一股阴风,火把瑟瑟作响,两名杀手看着沈澈唇角溢出的笑意,经不住直打寒颤。
这便是盛京传言命不久矣的沈家长公子么?!
沈澈内心狠毒很暴力,他觉得自己平时太憋屈了,沈诗诗给她抓来这么几个玩意,简直正合他意,“放心吧,你们谁都死不了,落入我手中,我会让你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他手中弯刀映着火光,那上面一只雄鹰的标致若隐若现。
其中一个杀手当即认出了沈澈,“你、你、你就是江湖上狂放一时的猎鹰?!”
此言一出,另一个杀手眸中充斥着绝望与后怕,看着眼前的沈澈,不亚于是瞧见了地狱的罗刹。
沈澈眉目淡淡,白皙修长的手指弹了弹身上并不存在的灰尘,一派温润如玉的模样,“别这样,我是那种狂放的人么?外界对我的误解太大了,哎……”
两个杀手呼吸滞住,完全看不明白沈澈脸上的情绪究竟是甚么意思。
要杀要剐,好歹给个痛快,这般墨迹,会把吓死人的!
沈淳走了过来,他喜洁,被冲鼻的血腥味刺激的一阵恶心,“大哥,问出来了么?是谁派来的人?何故要对卿卿下手?”
其实,结果已经不太重要。
因为事实已经摆在眼前。
沈澈侧过身,看了一眼人模狗样的沈淳,“是白贵妃。”
沈、白两家有世仇,沈家的女儿绝对不会嫁给与白家有关的人。
四皇子自己不会娶沈卿卿,但也不会让其他几位皇子娶,既是如此,不如直接杀了她。
沈淳当即愠怒,“岂有此理!白家是当咱们沈家废了么?!”
沈澈又折磨了杀手一番,兄弟两人这才从地牢出去,去见了沈老太太,将一切如实汇报。
沈老太太那叫一个愤怒,手中金丝楠木的拐杖重重砸在了地板上,“此事,沈家绝不善罢甘休!”
“老大老二!你们怎么看?”
沈澈是个狠人,素来有仇必报,而且加倍还之。
沈淳是个护犊子的,当初沈卿卿出生时,他们的母亲就没了,大哥又在外“求医”,沈卿卿从出生到五岁都是他一手带大的。
谁伤沈卿卿,他就剁了谁,“我倒是有个更好的主意,必让白家和四皇子等人后悔莫及!”
……
沈卿卿身上沾染了血渍。
她讨厌血渍,会让她想起了上辈子沈家的血雨腥风,除却她之外,沈家无一人是善终。
所以,回府后的第一桩事,沈卿卿就窝在浴桶不肯出来,雪嫩的肌肤泡成了粉色,仍旧觉得没有洗净一身血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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