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南王硬生生的回答。
沈卿卿也不强求,但她隐约感觉这侍卫有问题,她冷哼了一声:“那,可否告知我,王爷的侍卫姓谁名何?”
西南王就没见过这么难缠的贵女,难道现在盛京已经盛行这种风气了?
萧瑾年淡淡一笑,道:“二姑娘唤我“无名”即可。”
沈卿卿一听,就知道这不是真名。而且男子的嗓音当真很好听,她似乎在梦里听见过萧瑾年在她耳边低语,也是这般醇厚磁性,像成年的老酒,故年的微风。
荡入心扉,撩人心魄。
沈卿卿咬唇,瞪了萧瑾年一眼,也不知道是谁惹了她,小姑娘转身就走,背影看上去气冲冲的。
西南王抹了把汗,今日登门沈家的官员可不少,其中也包括麒麟卫,若是萧瑾年的身份暴露出去,西南王府就等着遭殃吧。
“你、你呀你!和一个小姑娘有甚么好说的?!走!跟本王离开!”西南王总觉得沈家不宜久留。
萧瑾年不过是来看看沈卿卿的,到底是他养大的女孩儿,从来就没有离开过他,还算她有点良心,自己“死”后,看来她也知道缅怀。
西南王和萧瑾年正要离开,一阵清脆的声音传来:“等一下!”
沈卿卿又折返了,她穿着一身宽大的孝衣,行动起来并不是很方便,但她却是一路跑来,半点没有停歇。
“说的就是你!你给我站住!”
沈卿卿气喘嘘嘘,跑到了萧瑾年跟前,不动声色的在他身边嗅了嗅。
有淡淡的松柏香,还有一丝薄荷香。
虽然盛京男子用香的大有人在,但一般贵公子都是用龙涎香,以彰显身份尊贵。
而像萧瑾年这样,将两种香料混合在一块的却是极少。
沈卿卿仰头看着男子,她发现自己和男子的身高差距,也是那么的熟悉。
眼前这人的身段、眼神、气味,皆与萧瑾年一模一样,唯一不同的是他的脸。
如果萧瑾年是伪装诈死,她这样子冲动,会不会害了他?
沈卿卿意识到了这一点,而这时已经有无数人朝着这边望了过去,就连西南王也急得满头是汗。
沈卿卿心思一转,指着萧瑾年道:“本姑娘看上你了,我要向西南王讨了你!”
众人:“……”
果然还是盛京第一宠,她养.面.首也就罢了,现在还想跟西南王抢人?
西南王当然不会依着她:“沈二姑娘,请你自重!本王的家臣是不外让的!”
西南王的语气有些重,萧瑾年不由得蹙眉,看着西南王的眼神突然不善。
西南王被他这么一盯,身板颤了颤。
怎么?
嫌他太凶了。
对于这种小姑娘,能不凶么?
沈卿卿眼里润着泪,但心里却是笑开了花。
原来萧瑾年的真面目这么好看啊!
她突然记起了上辈子临死之前,那时候的萧瑾年好像也是这个样子,她那时是如何一下子就认出了他来着?
沈卿卿竟然忽略了那么重要的事。
她转身离开,仿佛一脸的悲愤。
萧瑾年已经跟在了西南王身边,难道他们已经达成了什么协议?
沈卿卿默默的想着,迎面撞上了左云龙。
左云龙是奉旨前来,方才也瞧见了沈卿卿的莽撞,但见小姑娘这般可怜巴巴的,左云龙心生恻隐之心,干巴巴道:“沈二姑娘,节哀顺变。”
沈卿卿没理他,冷冷“哼”了一声,提着裙摆就跑了。
左云龙:“……”他说错了么?沈家的姑娘可真凶啊。
他本想跟沈澈说声节哀,不过沈澈今日并未露面,想来还在卧床。再者,继侯夫人并非他亲生母亲,想来沈澈不会那么悲切。
……
左云龙从不受别人待见。
在外人看来,他就是景帝的一双眼睛,但凡他到的地方,准没好事发生。所有人都对他避而远之。
沈家也没有留他吃丧酒,左云龙闷闷的入宫,禀报今日的所见所闻。
“皇上,这些便是登门沈家吊唁的官员名单。”左云龙呈了一叠名单上去。
景帝接过后,一双死鱼眼淡淡扫过。
“该去的都去了,不该去的,一个都没露面,没甚稀奇。你在沈家可还发现了其他什么事?”景帝将名单甩在龙案上,问道。
左云龙发现,景帝对沈家当真是分外关注。
他思来想去,就将沈老太太如何悲伤、沈澈如何卧床不起、沈淳如何勾的吊唁的小姑娘含羞带怯、长公主如何安抚沈诗,以及沈卿卿看上了西南王的侍卫等等事件,一一禀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