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行一坐在沙发上喘着气, 时美心在旁煽风点火, “爸,时希明是想造反啊。因为他,现在时家成了所有人的笑话。这几天我跟妈妈出门, 处处被人阴阳怪气地指责。我倒算了,你看妈妈,憔悴地快要老了几岁。”
赖静云配合着女儿的话在旁嘤嘤啜泣。只是听到最后一句, 拿她年龄说事,颇为不悦。
她这辈子最得意也最在乎的是自己的脸和年纪,这些都是时行一爱死的东西, 以及她在时家立命的根本。
时衍淮沉声说:“爸。只要咱们还握着时家的股份, 谅时希明翻不出花来。您和妈也不要太过生气。当心伤了身体。”
时衍淮的老婆严珑默默坐在一旁,保持着尴尬但不失礼貌的微笑。今天第一次见到传说中的时希明,她这个嫁进来的外人确实看了一场好戏。
时行一听着儿子的话,叹了口气,“还好有衍淮。这件事我自有主张。你们都不要再说了。”
几人心情复杂地点头说好。
时行一一走, 赖静云脸色立马沉了下来。
她看见严珑就来气,“你回房间去吧。这没你什么事。”
严珑咬了下嘴唇说了声好,然后乖巧起身往楼上去。
回头她不忘看一眼时衍淮, 然而对方压根不看她一眼。
赖静云压低声音道:“我们得想办法把他解决了才好。”
时美心一脸狡诈, “不行, 再派人……”她边说边用右手做了一个砍死的手势。
说衍淮:“四年前在法国我们失手过一次, 让他诈死逃走。现在他主动回国露面, 肯定做好了完全的准备。想再动手, 怕不会那么容易啊。”
严珑躲在二楼拐角处,听到这些话,当即脸都变了。
她三年前和时衍淮结婚,虽然和时衍淮的感情一般般,也知道自己这个婆婆表面和善骨子里刁钻,小姑子霸道可恶,可怎么也没想到这几个人竟然对人下杀手,而且被害的人还是自己的亲人。
就在这时,管家走上前来,一脸谄媚,“太太,我有事禀报。”
赖静云看了他一眼,“等会再说吧。”
管家笑道:“这事跟刚才走的那人有关。”
时希明是这个家的禁忌,下人谁都不能提及他的名字。
赖静云给了他一个眼神,让他讲。
管家低声道:“我刚才看到,来接那人走的是……盛若溪!”
三人一听大惊。
时衍淮凝神想了想,突然道:“我想起来了。那年在法国,我们派出的人说时希明和一个女人一起进了酒店。难道是盛若溪?”
管家低头道:“我刚才查了查,盛若溪当时就在法国参加一个电影节。当年还获得了影后。”
赖静云笑起来,“真是天赐良机。知道了这件事,我们就有太多方法可以操作。你们说呢?”
时美心和时衍淮一起笑起来,颇有深意。
气氛顿时轻松许多,赖静云突然幽幽道:“眼下还有一件事情着急要办。”
说到这里她看了一眼时衍淮,“严珑一直生不出孩子,这可不妙啊。”
躲在二楼瑟瑟发抖的严珑突然听到婆婆提及她的名字,当即竖起耳朵。
时美心冷笑一声,“我这个嫂子就是个不会下蛋的母鸡。跟哥哥你结婚这么多年了,不说生孩子,连一次怀孕都没有。”
时衍淮脸色一沉,“我跟你嫂子的事,你少管。”
赖静云拦着要发飙的时美心,耐心劝道:“儿子,你知道你爸爸的血管里流的不是时家人的血,那些时家长辈们早都看你爸和你不顺眼。你要是再没个儿子,更站不稳脚跟。”
说到这里,她语气冷起来,“你必须有儿子,哪怕你跟外面的人生。只要是你的孩子,带回家来我都会劝你爸同意。”
严珑听到这些话,当即瘫软下来,连滚带爬地逃回房间。
盛家大宅。
好久不见身影的盛家奶奶荣兰登门。这次她没避着儿子盛培然,施施然坐在主位上。
盛培然上前奉了茶,而后坐到嵇虞君身旁。
荣兰端着架子抿了一口茶,这才道:“小五是不是在和安家的小子在谈恋爱?”
盛培然笑道:“只是见过几面。关系还没定。”
荣兰哼了一声,“这么大的事情,也不事先跟我还有你大哥大嫂说一声。”
盛培然一脸懵,不知道这话从何说起。他看了一眼自家太太,然后道:“妈,这事还没定,我们也不好到处说什么!”
嵇虞君一直保持着得体的微笑脸,“光祖当初和章家联姻,您和哥嫂也没跟我们说啊。”
她口中的光祖是盛景林的独子:盛光祖。他前年结婚,娶的是章家的女儿。能跟盛家联姻,章家的实力也不容小觑。当时这门婚姻在圈内自然引起轰动。但轰动归轰动,盛景林夫妻也没亲自上门来跟弟弟和弟媳说一声。
怎么现在反过来,要求就不一样了。
荣兰重重拍了一下桌子,“老二,你就这么让你媳妇跟我顶嘴吗?!”
盛培然顿时头大,他这老母亲这两年越发不讲道理,一来就挑事,搞得他很难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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