鼻息滚烫,如此近的距离令二人周围的空气迅速升温,薛铖慢慢解开她腰间系带,露出雪白的中衣,伸手隔着柔软的中衣轻轻贴上她的腰际。他的手滚烫,从腰间慢慢游走向上,将这热意熨满整个后背。
双唇轻触,蜻蜓点水般一下又一下擦过她柔软的唇瓣,像对待什么稀世珍宝一般小心翼翼,一点点慢慢吻上她的唇。舌尖勾勒过美好的唇形,慢慢滑入,撬开贝齿,试探着触向她的舌。
在相触的瞬间,酥麻的感觉从舌尖窜向全身,薛铖的手蓦然一紧,所有的慢动作消失不见,他紧紧将溯辞压进怀里,狠狠纠缠她的唇舌,吻得深入。屋内旖旎的气氛弥漫开来,扫去冬夜的寒凉,加上安静燃烧的火盆,竟一时间觉得发烫。
□□的味道如蔓藤般攀爬而上,溯辞只觉得整个人都要软在他怀中,发出浅浅嘤咛。薛铖这才松开她,看着她吻得发红的唇和迷蒙的双眼,微微喘息着。
溯辞软绵绵地伸手敲他,似羞似闹,惹来薛铖一声低笑,又是一番缠吻。
屋外月色正好,皎洁的月光倾洒山野,九天星子浮动,云朵游曳,在地面投下一块又一块的阴影。似乎是风的缘故,一片厚重的云彩慢慢飘来,缓缓遮去了明月的光华,天地间的亮色倏地一暗。
这样的夜晚,是谈情说爱的好时候,同样也是杀人越货的最佳时机。
树丛中有刀光一闪而过,草木的窸窣声由远及近飞速传来!
在察觉到屋顶砖瓦一丝极细微的动响时,薛铖霍然睁眼,眼中迷乱的春色倏忽褪尽,在溯辞唇上一啄,很快松开她。溯辞红着脸喘息,投以一个疑惑的眼神。
薛铖慢慢抱住她,附耳道:“屋顶有人。”
溯辞同样神色一凛,道:“刺客?”
“恐怕是。”薛铖点头,又有些遗憾道:“今日怕是不成了,夫人,咱们改日再续。”
溯辞哭笑不得地拍他,嗔道:“说什么浑话!”
“这是正经话。”薛铖慢慢理好她的衣襟,捉了她的手在唇上一吻,低声道:“带兵器了么?”
溯辞点点,用下巴示意身侧后方的桌台。那上面正放着溯辞的袖剑,而不远处便摆着薛铖的佩剑。
“一会抱紧我。”薛铖低声吩咐,微微抬眼看了看房顶,又看向窗户,心里默默数着数。
待数到十的时候,窗子一个极不起眼的角落被针扎穿,捅进来一小节细竹竿。而这一瞬,薛铖蓦然纵身而起,抱着溯辞直扑桌边!
溯辞捞过袖剑,薛铖也拿到佩剑,铮地一声,长剑出鞘,毫不犹豫对着竹节的方向一剑捅穿窗户。
那迷烟还没吹出竹节,就听一声惨叫,血溅窗纱!
薛铖放下溯辞,立即翻窗而出,外头果不其然立着七八个黑衣人,还有一个倒在地上不断抽搐。他环视一圈,冷声问:“何人?”
“取你性命的人!”其中一个黑衣人冷笑道,随即提刀削来。
与此同时,溯辞提剑闯出屋子,清叱一声加入战局。
剑影刀光缭乱,兵刃交击声不绝于耳,然而即便如此,整个营地却没了旁的动响。薛铖心下一沉,但转念一想,若仅这几人,不可能杀光所有人再来寻他,十有八九是用同样的法子迷晕了旁人。
即便没有帮手,仅薛铖溯辞两人应付这些刺客倒并不吃力。
这场刺杀祁振本就抱着半试探的意思,没让自己人动手,雇了些专干这些事的杀手来。若能杀薛铖固然好,即便不能,也能知道对手的斤两,好再谋动手时机。
而这帮杀手拿钱办事自然尽力,眼看硬拼拼不过,就玩起了阴狠手段。他们这趟来不止带了迷药,什么□□暗器药粉一应俱全,加上都是训练有素的杀手,相互配合默契,那边绊住溯辞,这边虚招骗过薛铖,扬手就是一把迷药粉末洒出。
饶是薛铖反应快也不免迷了眼睛、呛了一口,杀手得了空子,便是剜心的一刀刺来。
“薛铖!”溯辞惊叫一声,一剑挥开挡路的杀手,顾不得身后的刀剑,飞掠而来截住那致命一刀。她身后寒芒吞吐,眨眼已至后心!
薛铖维持住一线清明,眼疾手快将那一剑斩落,眼里凶光毕露,蓦然转腕扎透了那杀手的心口!
血溅三尺。
那些杀手很快发现,即便薛铖中了迷药也是个难缠的角色,而他身边那女人中了□□居然半点事都没有,两人联手顷刻间已斩杀自己四五个弟兄,余下三人审时度势,毫不犹豫扭头就撤。
溯辞拔腿就追,却被薛铖拉住。
“追不上的。”薛铖脸色有些发白,紧紧拉着溯辞的手,道:“去看看他们有没有事。”
“你没事吧?受伤了?中毒了?”溯辞一见他的面色就心里揪起,焦声问道。
“没事,就是不小心吸了口迷药,没什么大碍。”薛铖拍拍她的手背,道:“走,一起去看看。”
薛铖的屋子离魏狄的最近,二人直接推开魏狄的屋门,屋内还亮着一盏灯,借着灯依稀能看见床榻上叠着的人影。薛铖眉梢一挑,把溯辞拦在门外,道:“你在这儿,我去看看。”
溯辞不明所以,伸着脖子望里张望,却被薛铖捂住眼往外推了推,这才撇着嘴作罢,嘟囔道:“行,我等着。”
薛铖一脸复杂地往床边走,半途还喊了声魏狄,没有半点回应,只能硬着头皮走上去。
待走近了才发现徐冉老老实实地躺在床上睡得正酣,而魏狄……
薛铖有些想笑。
魏狄估摸着是也发现了不对劲,第一时间想遮掩好徐冉,谁知那迷药药劲起的太快,魏狄在床前就两眼一翻不省人事地栽了下去,这才有薛铖如今看见的这一幕——
魏狄半截身子正埋在徐冉胸前,腿还耷拉在床边,喊都喊不醒。
伸手探了探,确认二人无碍后他便原样不动地退出屋子,轻轻关上门。
“魏狄怎么了?”溯辞眨巴着眼问薛铖。
“没事,今晚他好得很。”薛铖答。
至于明日嘛……看造化了。
说完自己都笑了一声,摇摇头拉着一脸莫名的溯辞去检查旁人的情况。
一圈查下来,营中其余人皆被迷晕,索性没有伤亡。薛铖这才放下心来,又思忖是不是喝了酒的缘故,为何这些人警惕性如此之差,除了魏狄竟然全是安安稳稳躺在被窝里被迷晕的。
或许是该好好练一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