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时的北辰墨,就在和南瑾沉隔着一堵墙的后面的房间里正在让药老给他处理着后背的伤口。
“王爷,虽说您身上有情果的毒可以抵抗百毒,可是您要清楚,蛇夫人的那银蛇的毒可是不是一般的毒啊……”
药老看着北辰墨满是疤痕的后背上,那被蛇咬了的有些腐烂的地方,忍不住的啰嗦起来。
北辰墨紧抿着薄唇,没有说话,额头上的冷汗却在不断地往外冒着。
此时林云端着一盆热水进来,右手还拿着一壶酒。
“伤口为何会如此严重?”
看着北辰墨伤口的腐烂程度后,忍不住的皱眉问道。
药老一边清理的伤口上腐烂的肉,一边回道:“要不是王爷体内有情果的毒,他现在就不止是伤口腐烂的这么严重了。”
听了药老的话,林云没再说话,可是小脸却写满了不悦。
她知道她家王爷喜欢南瑾沉,可有时候她会忍不住的觉得南瑾沉就是来克她家王爷的。
因为每一次只要关于她的事情,她家王爷不是受外伤,就是受内伤的。
在药老将伤口上腐烂的肉用匕首清理完,又用清水擦洗干净伤口后,将酒壶的塞子打开,用酒给伤口消毒。
烈酒倒在伤口上时发出轻微的“呲呲”声,可是北辰墨纹丝未动,除了额头上的冷汗在不停的滚过外,他的脸上看不出任何的痛苦神色。
等着那让人抓心挠肺的疼劲儿过去后,他淡薄的开口说道:“回去去冥堂。”
简单的五个字却让林云身子一僵,瞳孔也忍不住的猛然一缩。
却在反应过来后,应了一声“是。”
药老处理号伤口后,林云端着水盆走了出去,他则也把东西收拾一番后,出了房间。
林云到完水回来后就沉着脸站在北辰墨的门口外。药老从隔壁的房间出来对她招了招手,叫她过去。
林云回头看了眼神身后紧闭的门,又看向药老,还未开口,药老就抢先一步说道:“过来吧,现在主子不许你做什么,再说了主子现在好了,就算有事也可以叫你的。”
听了药老的话,林云才朝着他的房间走了过去。
因为北辰墨七年未曾说话,所以现在好了,他有时候也会习惯的拍手叫林云,而林云也总会忘记了她家主子现在可以开口叫她了。
看着林云进了房间,药老一边关门,一边说道:“怎么,因为主子罚你去冥堂你不高兴了?”
林云走到桌前坐下,倒了一杯水喝了后摇了摇头:“没有。”
看着林云阴沉的小脸。药老又忍不住的啰嗦到:“你也知道主子有多在乎王妃,所以才让你派人跟着王妃,可是你却临时把跟在王妃身边的人撤走,这才让王妃遇到了危险。
林云啊,我知道你这丫头的心思,可是你要知道主子终究是要娶王妃的,所以你以后万不能做这样的事情了。
其实主子他早已知晓你的心思,他还把王妃的事情交给你,说明他信任你,可是你这次做的确实有些过分了。
你知不知道,如果不是主子替王妃挡下了那蛇,此刻王妃会怎样?”
药老啰啰嗦嗦了半天,林云也没有说话。
他见林云不语,便在林云对面坐下来问道:“怎么?你觉得我说的不对吗?”
林云一脸黑线的抬头看着药老,很想问他,他说对了什么?
只是此时的林云懒得解释,而且她也知道,就算她解释,药老也会觉得她在掩饰。
她不高兴,完全不是因为她家主子对王妃有多上心。
她不高兴是因为她觉得南瑾沉总是在拖她家主子的后退,总是牵连她家主子受伤。
可是林云这一切反应看在药老的眼中去,却成了冥顽不灵,不听劝告了。
药老摇头重重叹息一声,却也没再说什么。
北辰墨等着背上的伤不再那么疼的时候,起身慢慢地穿上衣服,然后出门,去了南瑾沉所在的院子。
推门进去,见南瑾沉在桌子上趴着,走近后,才发现睡着了。
于是他将南瑾沉抱起朝着床边走去,刚放下,南瑾沉就睁开了眼睛。
“你回来了。事情都处理完了吗?”
南瑾沉有些迷迷糊糊的看着北辰墨问道。
北辰墨嗯了一声,抽回双手,拉开被子轻轻地给南瑾沉盖上。
伸手拨开南瑾沉眼前的一缕头发,看着困得眼睛有些睁不开的南瑾沉问道:“听哑奴说你没吃饭?饿吗?”
南瑾沉摇了摇头,努力的睁开眼睛后,看着北辰墨柔声说道:“可以躺在这里陪我一会吗?”
北辰墨嗯了一声,脱掉了鞋子慢慢地躺在了南瑾沉的身边。
在北辰墨躺下后,南瑾沉握上了他的左手,抬头看着北辰墨,看到他脸上的面具,忍不住的说道:“可不可以摘掉面具,我想看一看你的脸。”
向来南瑾沉说什么,就做什么的北辰墨在,这一次却拒绝了。
“你不是累了吗?睡觉吧。”
北辰墨知道他因为受了那蛇毒,现在的脸色一定很不好看,如果取下面具。一定会被南瑾沉发现。
还有一点他觉得他脸上的疤痕太多,太难看,不想让南瑾沉看到。
一开始他会在南瑾沉面前取下面具是因为那时候的他,是一个需要靠轮椅才能活下去的残废,所以就算有一张极为恐怖的脸也不觉得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