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宝宝的神经果然粗大,一般的小孩碰到这样的事情,早就吓得哭了,可她却是一点事也没有。
“你的木牌太厉害了,只是可惜了,这是你第一次送我东西,却被碎掉了。”戚宝宝满脸的可惜。
戚爸爸看着我,欲言又止,想说又不敢说的样子。
俞成倒还是那个表情,只是他的手里抓着几张我送的符箓,在之前的战斗中被他散出去了一些,现在还剩下三四张的样子。
“你收着吧,或许以后有用。”又对戚宝宝说,“这个是我第一次做的时候半成品,威力还不是很大,到时候我再重新刻个好的送给你。”
“真的?”戚宝宝大叫着,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线,“童真你真好。你是我宝宝最好的朋友,这一辈子我都会对你好,我们就像亲姐妹一样。”她像个江湖儿女一样,义气地拍着胸脯。又是一个被最近的港台武侠刷洗脑的儿童。
“还有我。”久不说话的俞成突然说。
我眯起眼:“我可不能白送。”
“我换。”
车子又重新驶上大道,这车子在阴煞的挤压中已经有所变形,但还不影响车子的正常行驶。
四周的浓雾这一消散,道路上又开始清晰起来,太阳已经落了下去,看时间应该有六点,天都黑了下来。在这个阴煞与鬼打墙的双重压力下,车子竟然在原地开了有一个小时,这一事实更加让人无法忽视。
我本想回家,这次打斗,有些累。但是现在在半道上,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戚爸爸说回他家先吃饭,如果晚了可以先住下,明早他送我回家。
如果掉转车头,刚刚经历过一场浩劫,只怕车上的人都不敢。
至少,在晚上戚爸爸已经不敢在这条道上开车了。
但就在这时,我不经意间望到了车后面,却发现了黑光冲天,那个我原来打斗的地方慢慢现出一个鬼影。
真正的鬼影,而不是阴煞,这让我吃惊不下,怕真的要出事。
第31章 改命?
那个景象只是一闪而逝, 再仔细看时, 已经不见。如果不是我留意了这一幕,谁也不会把这个当真。
但是我却在心里暗暗记下了刚才看到的那一幕,知道不能放任此处有这么个鬼魅存在,不除了这害人的东西, 以后怕是不得安宁。但不是现在。
天邪早在戚宝宝来找我的时候, 就缩回了我的眉心, 它在我的脑海里传达了它很舒服很满意的意识流。我有一种感觉,天邪吞噬了这些阴煞之后,会给我一个意想不到的惊喜, 这需要升级。
随后, 它便沉寂了下来,传递了一个意识给我, 它要睡觉,但吃饱喝足陷入沉睡之际, 还是反哺给了我一缕灵力。这一缕灵力很精纯, 比天邪在任何时候哺给我的灵力还要精纯。这精纯的灵力散发着浩大的力量, 开始在我周身激荡了开来, 我忙悄悄地运起了功法, 没一会儿便运行了一个大周天, 舒服得只想呐喊。
我的炼精化气中期巅峰的屏障很坚固, 坚固到这段时间天天用天邪内部储存的灵气修炼,也没有增加分毫。但这一次,天邪反哺回来的灵力, 却让我有种想要去打破中期巅峰屏障的冲动。
但进阶需要安静没有人打扰的地方,有灵气辅助,此时此地自然不适合进阶,我硬生生地把这份冲动压了下去。
这次中途没有再出差错,平安而顺利地回到了戚家,只花了十分钟不到。可想而知,在后凉村那段路,他们浪费了多少时间,惊心动魄,只怕这一辈子车上的另三人都忘不掉了,准确地说是另两人,戚宝宝一向大大咧咧,把这当成了动画片似的场景。
戚宝宝的家就在县政府的家属区,进去的时候,门卫并没有阻拦。戚家只怕并不简单,如何个不简单法,很快我就得到了答案,并没有让我等太久。
车子就在一幢老式的楼房前停下,院子很大。从车子上下来的时候,听到戚宝宝在那惊奇地喊:“俞哥哥,你怎么也在?”
我不免滴下了一滴汗,一群乌鸦在头顶飞过:这得多神经大条,才能忽视到这种程度。
俞成的声音倒不再冰冷:“我一直在车上。”
戚宝宝有些埋怨:“你都不提醒我,我都没发现车上有你。”又像一颗炮仗似的冲向屋子,边喊:“姥姥姥爷,俞哥哥来了!”就这样把我扔在了院子外面。又过了一会儿,戚宝宝跑出了屋子,拉起我的手说,“走,童真,我给你看我的洋娃娃,那是我姑姑从燕京带给我的。”
我被戚宝宝拉着去了楼上,她住在二楼最里边的小房间,粉红色的公主房,温馨而可爱。她写字台的抽屉里拿出一个手掌那么大的洋娃娃,娃娃其实并不复杂,按后世的眼光来看很粗糙简陋,但却是这个时代比较新颖的玩意儿。洋娃娃是按洋人的装束来的,金色的头发,西式的面貌,蓬蓬裙,脚上还套着一双高跟鞋。
想起我当年也想要个这样的洋娃娃,但是一直得不到,等到有机会得到了,早就过了那个年龄了。
“童真,我们给娃娃做衣服好不好?”戚宝宝眨着一双大大的眼睛,让我拒绝的话说不出口。
洋娃娃的衣服其实很好早,我以前还给弟弟妹妹织过手套,所以手工的技术还在。面料有棉的,也有绸的,还有纤维布,蕾丝也有,戚宝宝一古脑的都拿了出来。
但还没有开始做,戚宝宝的表哥就过来了。这是一个傲娇的小男生,比我们大几岁,大概也就十一二岁,穿着小西装,脸嫩却偏偏要装成熟,就显得有些不伦不类。这让我想起了我弟弟东哥这么大的时候,也爱穿小西装,家里没有钱买牌子货,就非要妈妈做给他,然后穿着小西装到处去显摆。
“真幼稚,还做衣服给洋娃娃。”这话顿时就引来了戚宝宝的瞪眼,他缩了缩脖子,显然很怕她发彪,又说,“别玩了,该吃饭了。”眼睛瞄向我,上下打量一番,抿着嘴问,“你就是宝宝那个乡巴佬的同学?”
这个男孩真讨厌!最讨厌这种说话带着鄙视,看不起乡下人的所谓的城里贵公子。
“臭老鼠,你乱讲什么!”我还没有发火,戚宝宝先发了彪,“童真,我们别理这只臭老鼠。”说着就拉着我下楼。
经过男孩的身边,看到他整个脸都绿了,我大有快感,就听他喊:“臭宝宝,跟你说过多少次了,不许喊我老鼠。”
“你不就是臭老鼠吗?吃东西像个老鼠一样,叫你老鼠还抬举你了。”
我突然发现,戚宝宝毒舌的程度,一点也不压于我那个叶师兄。
我毫不客气地掩嘴偷笑,惹来他更加大的怒火,不等他发火,我和戚宝宝已经下楼去了。
餐厅在一楼东侧面,那是一间很大的房子,里面隔出了一个小厨房,外面就是餐厅。
90年代还很少有天然气灶,但戚家却已经有了煤气灶,还是双灶的,也有土灶。听戚宝宝说,他们家其实很少用煤气灶做菜,一直都用的土灶,因为土灶做出来的菜够香,那是煤气灶或是天然气灶所无法比拟的。特别是那个锅巴,黄嫩嫩的,咬起来咯叽咯叽响,却是香在嘴里,甜在心里。
餐厅里摆着一张大圆桌,桌子上还放着一个大转盘,菜式很丰盛,足足有二十道菜。桌上围坐了不少人,我只认识戚爸爸还有俞成,戚妈妈是从宝宝的长相上判断出来的。上首位坐着两位老人,年龄都有七十左右了,我猜这个应该是戚宝宝的姥姥姥爷吧?另外一对年轻夫妻不认识,一个中年夫妻也不认识,边上还坐着一个小男孩,大概五六岁这样。
“童小朋友,快坐。我们这没有女人小孩不能上桌的旧规矩,来,吃菜。”
盛情难却,又是被戚宝宝拉着坐下。此时那个被戚宝宝唤作臭老鼠的男孩也坐了下来,他狠狠地瞪了我一眼,表情很不高兴。
戚宝宝的姥爷很热情,也很和蔼,不停地给我夹菜。也是在这个时候,我才知道了戚宝宝的家世,她姥爷的身份。
戚宝宝的姥爷姓方,竟然是省城大佬方书记,虽然已经退休,回了家乡养老,但是能够想象得出来,他并没有从权利中心退出来。戚宝宝的舅舅方歌也就是那对中年夫妻中的丈夫,是n市的市委书记,所说是省副省长的热门人选。而戚宝宝的妈妈方遥是县电台台的台长,更别说她的舅妈也是政府人员,一家子的人都在权利中心,而戚宝宝会去虎啸铺小学上学,确实不可思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