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铃瞪大了眼睛,若不是自己亲眼看见,恐怕都不会相信冬青姐有这样的本事,真的是用跳的啊!不对,这种速度都说的上是费力,这大概就是传说中的轻功吧?和铃默默的想。
她出神的时候,冬青一只手放在她的肩膀上,趁她还没有反应过来,就将她带了上去,还是她刚刚坐的那个位置。
和铃目光呆滞,都快要给吓傻了。
她一双手紧紧的抱着树干,颤抖着声音道:“冬青姐,你还会武功啊?”
冬青甩着小脚丫子,不懂,“什么叫武功啊?”
和铃缓了缓,没有那么害怕了,“就是你刚刚飞来飞去的。”
“噢,原来你们是叫武功啊。”冬青不以为意道。
树上的风比地面上要大一些,金黄色的日光慢慢的往下沉,一点点的消失在天边,凉风吹落了些桃花花瓣,粉色中带着白的桃花从空中轻柔的往下飘。
坐在这棵高大的桃花树上能看见陈府的另一边,和铃的目光朝那边望过去,就看见了在挂牌匾的下人们,还有一些手里拿着红绸,和铃猜,那里应该就是新房吧?
陈言之的婚期早就下来了,好像就在半个月之后,有些急,不过着急的人是曲元,陈言之这样的良婿,他可不想出些幺蛾子。
冬青的手往那边指了一下,就转过头来问和铃,“他们在干什么?我已经看见好几天了,可是没有一个人告诉我,恩人也不肯跟我说。”
和铃喉咙干涩,到了咽喉的话语犹有千斤重。
冬青摇了摇和铃的手臂,“你就告诉我吧。”
和铃不知道该怎么说,眸光复杂的凝着冬青,早前哥哥曾跟她说过冬青姐性子单纯,什么都不懂,后来她也渐趋发现了些许不对,后来哥哥才说,冬青慧根尚未全开。
这只是比较好听的一种说法。
和铃还没有开口,就被冬青打断了,她说起这话来还得意洋洋的,她说:“你们不跟我说,我也知道,他们在布置婚房对不对?我在话本里见过的。”
“我说的对不对?”
和铃点头。
冬青托着自己的下巴,问:“恩人要和别人成亲了吗?”
和铃垂着眼,手指用力抠着树皮,她的声音低低的,“恩。”
冬青紧接着就又问:“和他成亲的姑娘是谁呢?有我长得好看吗?”
和铃抬眸望着她,冬青长得很好看,白皙的脸颊透着淡淡的粉色,脸小小的却有些肉,让人看了有想捏一把的欲.望,一双眼睛也水润润的,像是会说话,她无疑长得是很好看的。
“我不知道那个姑娘长得好不好看,我也没见过。”和铃顿了下,就又问了一句,“冬青姐,你……你难过吗?”
冬青不解,“为什么要难过?”
和铃“啊”的一声,“他要和别人成亲了呢。”
冬青点点头,“恩,我知道啊。”她忽略掉心里的那一点点的不适,接着说:“他很开心不是吗?”
冬青以前在石头山的时候,看过阿婆们藏起来的话本,都说男人最开心的时候就是成亲那天了,话本里的故事都写的可好看了,那些成亲了的夫妇一对比一对幸福,冬青是希望陈言之开心的。
他心思那样重的一个人,一个月里没几天心情是好的,只盼着这个新娘子能让他好起来。
冬青想,自己怎么样是无所谓的。
和铃总是替她觉着不值,咬牙问了一句,“那冬青姐想过以后怎么办吗?”
冬青随手摘了一片桃花,放在嘴里咀嚼,还挺甜的,“我啊,我会一直待在这里的,只要他不赶我走。”
冬青早就离不开这里了,她即便生了要跑的心思,也跑不掉了。
她拍了拍和铃的头,笑眯眯的说:“你不懂的啦。”
两人在树上挂了好一会儿,冬青没有想要下去的意思,和铃跟她说着说着都不觉着自己饿了。
最后还是陈言之将两个人弄下来的。
陈言之走进院子的时候,身旁还站着另一个人,不过当时和铃没怎么注意,一心想着怎么帮冬青才好。
陈言之先是跟和铃打了个招呼,笑的眼睛弯弯的,“小和妹妹,你什么时候学会的爬树啊?”
和铃脸色微微红,她不会爬树且怕高的事,陈言之是知道的,她望过去,话还没出口就瞥见他身侧的那个男人。
陆承远。
和铃自那次在宫里匆匆一瞥之后,就在也没看见过他,不过能看见锦衣卫总指挥使得机会本来就不多。
陈言之逗过她之后也不再管她了,眼睛里就只剩下她身边的冬青。
他张开双臂,哄着冬青道:“下来,我接着你。”
冬青笑,毫不犹豫的就往下一跳,别看陈言之是个文臣,臂力却也是一点都不弱,将冬青接的稳稳的。
“没事别老待在树上。”他说。
“好啊。”她应声接下。
陈言之看了眼还挂在树上的和铃,又看了看冷脸站在树下的陆承远,说:“陆大人,劳烦您将家妹带下来了。”
陆承远怔了一下,十分冷淡,“无碍。”
陈言之对和铃做了个手势,“小和妹妹,那我就先走了。”
和铃没法出声挽留,不过她可是不情愿被陆承远抱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