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的是,便是一枚灵石都能难倒英雄汉,更何况是六万。傅灵佩原本打算慢慢收集,却未料多宝阁如此能耐,竟一下就能集齐七八。为节省时间,她也不得不硬着头皮买下来。
说起来,傅灵佩也不算穷,可惜她手头比较值钱的既不可露白亦不能套现。
那么,这个巨大的缺口哪里填呢,傅灵佩反复思量,也没有更好的办法,那便只能:借!
至于问谁借,却是个问题。
师尊楚兰阔,历来是个有出无进的,手头疏散不留横财,若真要问他借,怕也只能干瞪眼。。
其余人,如穆灵兰这等修二代,虽掌门有财,但要她临时拿出那么一大笔,却也是极难。何况两人历来是面不和心也不和,虽然近年来因为娇娇的缘故关系有所缓和,但也还未到能随意出借那么一大笔灵石的地步。
陆篱姝?虽不知道出自哪个陆家,但不过一个筑基初期的小修士,想必家族也不会在其身上投资太多。
傅家?也就爹爹和娘亲肯如此慷慨了。不过他们二人都是手头疏松之辈,常年在外游历,修为也还不过筑基,除却偶尔捎回的只言片语,也不常联系,想必也没有太多灵石可以资助自己。何况傅灵佩并不愿将自身负担加在他们二人身上。
其余人等,傅灵佩一个个数过去,大部分都跟自己这般,身家已经全部化为法器修为。多的也没有,撑不起这六万的缺口。
钱到用时方恨少!
傅灵佩心内像是揣着一窝的蚂蚁,焦灼不定,脸上却还面无表情,颇能唬人。
掌柜在一旁等了会,见倒也未催。
傅灵佩一脸从容,微微笑了笑,从储物袋中取出身份玉牌一晃,“我乃天元天剑峰嫡传傅灵佩,有此为证。这些材料你且帮我留着,押金便是这八千灵石。三日之后来取,你看可否?”
掌柜作了作揖,脸色有些为难道,“这,本店从无赊欠的先例……”
傅灵佩抿了抿嘴,她在说服人方面向来不算擅长。不过天元坊市的店面掌柜都会给本派修士一些面子,今日且让她仗回势,况且她的请托并不算为难,对多宝阁来说更是有益无害。
“那便再加上这把九索灵鞭作押金!”九索鞭一把便被拍在了柜台上,火灵环绕,颇有些唬人。
“倘若我三日后不来,你既得了八千灵石,更有这上品灵器,不亏反赚了。我一峰嫡传,又岂会出尔反尔?”说着神色便凛冽起来,手指轻轻敲着剑柄。
掌柜的眼睛一亮,态度也软化下来:“也罢。这八千灵石和九索灵鞭我便收下,这些材料我帮道友你保留三日。”
傅灵佩听罢,粲然一笑,一时间色若春晓,满室花开。
两人迅速定了约,立好契。
傅灵佩怀揣契约,生怕对方反悔,急匆匆地走了。
掌柜也暗自得意,这大笔订单,不论是来还是不赖,他都有的赚,不亏。嘴角翘了半日。
二人各得其所,皆心情愉悦。
傅灵佩一路匆匆,思来想去,这笔大数目要三日内凑到,还得靠大师兄。
魏园此人,向来活络,三教九流,无所不交。惯常笑眯眯,十分亲切,但却有点蔫里坏。平生有个奇特的爱好,那便是赚灵石。旁人要从他口袋中掏点灵石出来,却是千难万难,堪为修真界葛朗台。
除了这点爱好,他对待师弟师妹却是极好,立身也正。
不过,傅灵佩自有对付他的法子。
心念既定,傅灵佩便一路风驰电掣地回门了。
因时间紧迫,火漓剑也难得地超越极限,几乎发出尖锐的破空声。所耗时间,倒比早上短上不少。。
等傅灵佩到时,魏园已经等在她洞府外了。
“小师妹,急着找我,可是有事?”魏园笑眯眯道,圆圆的眼睛歪成了一道月牙,看起来颇为可亲。
傅灵佩捋了捋一路奔波四处逃散的发丝,轻声笑了笑,也不回答,先引着他入了洞府。
洞府内极为清减,傅灵佩也不尴尬,直接引了魏园便在桌边坐下。
一杯灵茶也无。
傅灵佩这才觉得这世活得竟是极为粗糙,连个男修都不如了。
“小师妹,这下可以说了吧?”魏园一脸好奇之色。傅灵佩自拜师以来,一直忙忙碌碌,与秦绵和朱玉白相处时间还算多,与他这个大师兄相处却要少得多,今日传讯找他,也不知所为何事。
“魏师兄,今日灵佩找你,却有要事。”傅灵佩抿了抿嘴,神情却极为自信,一双眸子熠熠发光。。
魏园眼神缩了缩,这小师妹姝色照人,这一眼看去,居然连自己也呆住了,了不得了不得。
“说罢。”
“有笔交易,不知道魏师兄肯不肯做?”傅灵佩也不待他回答,接着道:“不瞒师兄你,灵佩炼丹却有一手。只是不耐烦打理琐事,所以想与师兄合作一二。”
“你这,是缺灵石了吧?”魏园不愧有双厉眼,一眼便看穿了傅灵佩的用意,神色玩味。“说罢,你要多少,一百?两百?师兄无有不应的。”他拍着胸脯道,神色间十分豪迈。
一百?两百?
傅灵佩有些无语。知道他抠,却不知道这么抠,果真不负他魏抠抠的外号。
“师妹确实这回手头有些不趁,不过这却是一直以来的想法,搁在心里已是许久。”傅灵佩丢出一个玉瓶,里面同样装了五十粒培元丹,她相信魏师兄的人品。
“师兄尽可品评一二。”
魏园转了转手中玉瓶,漫不经心地打开瓶塞,原本圆圆的眼睛顿时瞪得极大:“这都是师妹你炼的?”
傅灵佩自信地一笑,这五十粒与给灵植阁的不一样,都是极品,灵植阁那不过是上品罢了。“是,确实是灵佩所制。师兄,这回可信了?”
“是,是,师兄有眼不识泰山,小师妹勿怪。”魏园拱手赔罪,神色肃然,“此事,小师妹还是勿要宣扬。让我知道也便罢了——”
“师兄你就是爱操心的命。”傅灵佩摆摆手打断他,好笑地道:“若不是对师兄你信任,我也不敢告知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