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狗耳朵(1 / 2)

任白桥迷迷糊糊地醒过来,发现自己被人搂在臂弯里,脸上正贴着一片饱满的胸肌。

她伸出手,去碰男人阖着的眉眼,怕惊醒他,是以动作轻得像羽毛拂过。维克拉夫的眉骨和鼻梁都很高,即便是熟睡的时候看起来也很冷肃,她的手指滑过的时候,他的睫毛轻微地颤动,像家里的大狗——因为觉得尤其安全,在她身边睡着了。她有一下没一下顺他的毛的动作,并不会将他猝然惊醒,反而像是美梦的一部分,使他表情也舒展开来,喉咙里发出低低的咕噜声。

差不多得起来了。要抓紧时间学新语言,才能在床上准确地说骚话!

任白桥这条能不学习就不学习的咸鱼难得的充满斗志,将男人环抱住自己的胳膊抬起来,缓缓地从他怀中退出去。而刚才还在沉睡的维克拉夫却突然睁开眼睛,像巨龙守护宝藏似的又把她揽回怀里。

任白桥的脸又贴回了胸肌前,满腔学习的热情无处发泄,只好愤怒地用力亲了一口状态平静的红豆。

就感觉到它很快地立了起来。

维克拉夫修长的手指点在她额头,将她的脑袋抵开了一些,英挺的眉头微微皱起。

任白桥像小牛似的把手指顶开,脸颊在他的胸前胡乱磨蹭,很快感觉到男人身下的变化,一截尺寸可怕的阳物就硬邦邦地抵在她小腹。她这才回忆起来昨晚发生了什么——好像做晕过去了!可身上没有黏腻的感觉,衣服也换过一件,浑身上下都干干净净的,应该是帮她清理过了。

认真做aftercare的男人,加十分!

维克拉夫像是受不了她这样无章法的磨蹭,两手捧住她的双颊,垂下头来要吻她。任白桥果断地伸出手掌挡在他面前:“不可以!我还没有刷牙!”

男人不解地看着她。他有一副冷硬的五官,银灰的眼瞳天生有一种漠然,好像造物最初只想刻一尊俊美的雕塑,而从未考虑要在这个容器里注入感情。但他头发还很凌乱,带着困惑歪头看她的时候,眼睛却水汪汪的,像一片温柔的潭水。

而任白桥的手挡在两人的呼吸之间,十分坚决。

无端被拒绝早安吻,维克拉夫的脑袋落寞地垂下。他转而轻轻握住她的手腕,低头一吻落在她掌心,动作谨慎又轻盈,像一片雪落下来,在她的体温里化开。

他这样低着头的时候,任白桥能看到他睫毛的颤抖。她心里腾起一阵让她不安的酥麻,连忙从床上爬起来:“我去洗脸刷牙了!”

怎么回事他唇瓣的触觉像是黏在掌心了!

任白桥逃进洗手间,把门紧紧关上,镜子里映出她的红扑扑的圆脸,光滑娇嫩,吹弹可破,是快乐的性生活后滋润的脸蛋——可是为什么会这么红!!

她花了好半天才使心情平复下来,洗漱完毕,打开门,正对上门外男人一副无辜的表情,像是蹲守在女士的洗手间外是一件既正常且礼貌的事情。

维克拉夫已经换好了衣服,仍旧是之前那身乏善可陈的衬衣和休闲裤,手插在口袋里,短发耷拉在脑门上。见她出来,自然地探过身握住她的手,将她牵到餐桌前。桌上摆着一盘早饭,十分简单,只是两个煮鸡蛋,一个抹了奶油奶酪的贝果和一把草莓而已。

“早上去拿的,有点凉了。”他说,“午饭吃热的。”

任白桥听了个大概:“那特索罗呢?”

她还记得第一天见面的时候,那个男人用体温捂热了一瓶水。

维克拉夫忍不住皱起了眉头:“罗德里亚。”

任白桥捧起贝果咬了一口:“?”

维克拉夫重复道:“他叫罗德里亚。”

“罗德里亚·特索罗……?”

他的薄唇紧紧抿成一条直线,像是完全无法忍受这两个词的并列,握着她的手将贝果移开她的嘴边,示意她专心看他的口型:“罗德里亚·范·罗森。”

按照任白桥往常的性格,一定没皮没脸地就着他的手开始吃贝果了,可不知怎么的有些犹豫,只不断点头:“知道了知道了……是罗德里亚!”

维克拉夫的眉头才松开来,去帮她剥鸡蛋。

“我叫桥桥。”任白桥叁下五除二吃掉了贝果。

我知道。维克拉夫心想。搭档这样亲昵地叫她时,他早在心里练习了无数遍。轻易不敢说出来,只怕将这两个音节念错了。

“桥桥。”他念得极郑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