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头微蹙,看的宝珠小心肝一阵乱颤,恨不得把心掏出来哄美人一笑。
这一幕要是让熟悉他的人看到,估计眼珠子都会吓得瞪出来。
说好的凶狠残暴的大野狼呐,扮什么温顺的小白兔,居然哄骗一个小孩子,简直无耻。
“衍哥哥,你别伤心了,以后就待在瀛洲,常来找我玩,我们一家都欢迎你。”
宝珠上辈子是个孤儿,最懂这种没有父母疼爱的痛苦。何况衍哥哥明明父母双全,却被冷漠无情的对待,这恐怕比父母双亡还伤人。
芸娘对于女儿的这个想法当然是举双手双脚赞成的,“对啊,你一个孩子孤零零的待在漓川多孤单啊,还不如每天来我们家吃饭,宝珠这丫头最黏你,有你在,她每餐还能多吃一碗饭。”
芸娘笑靥盈盈,越想这个办法越好。
霍衍一路装小可怜等的就是这句话,只有这样,他才能每天光明正大的来傅家。
但是戏还是要接着演的,“我这么冒昧来打扰,会不会惹得傅叔不高兴,他似乎不是很喜欢我。”
说不喜欢还轻了,当初在京城的那段日子,傅传嗣可是把他当贼防着,看他哪哪都不顺眼,做什么都要挑刺。
但是人美还是占优势的,特别是在芸娘和宝珠两人面前,那优势更是绝对的。
“他敢,这个家我说了算。”在喜好美色这点上,芸娘和宝珠如出一辙,只是芸娘毕竟已为人母,平常也就更矜持些。
“别理你傅叔,他就是嫉妒你年轻,嫉妒你比他好看,也不看看自己都一把年纪了,都成老咸菜了还跟一个孩子斗气,不能纵这他的脾气。”芸娘打包票保证道,让霍衍每天放心大胆的来,傅传嗣要是有什么不满,都交给她解决。
傅传嗣要是在场,听到他亲亲娘子的话估计能哭出来,他好歹也还是风度翩翩的中年一枝花吧,怎么在她嘴里就成了老咸菜了。
宝珠也在一旁表忠心,“来嘛来嘛,难道衍哥哥不想每天看到可爱的宝珠吗?”嘟嘟嘴,拼命的抛着媚眼,不知道的还以为眼角抽搐了。
芸娘不忍直视这个画面,霍衍倒是心里美滋滋的,他的姑娘怎么样都可爱。
果然古人说红颜祸水,为了博美人一笑,亲爹什么的早被抛到犄角旮旯里去了。
等傅传嗣办公回来时,一切都已经板上钉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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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大哥,你这趟来还走吗,要是不走,你再教教我你上次使的那个招式。”
饭桌上,傅光宗一边吃饭,一边兴奋的手舞足蹈,在京城时,霍衍教了他几个招式他还没有摸透,此时看到正主自然不能放过。
李景瑜也似小鸡啄米般狂点头,两个武痴丝毫没有因为家里多了一个人而不习惯。
“哪能这么麻烦别人。”傅传嗣眼神如刀,恨不得把眼前这个假惺惺的小子千刀万剐,皮笑肉不笑的说到:“人家还有自己的事要干,哪能天天来我们家呆着陪你们这群小鬼玩。”
霍衍正喂宝珠吃饭,听到傅传嗣的话,放下筷子,神色落寞。
“我还是不该来的,可能我就是这样一个不讨人喜欢的人,怪不得我爹不喜欢我。”嘴角勾起一抹自嘲的微笑,忧郁的眉眼无一不在控诉傅传嗣的无情。
活脱脱一副被欺负的小媳妇的模样。
啊,这个小混蛋,居然还开始卖惨了,傅传嗣眉头狂跳,自觉不好,果不其然。
“傅老三,你一当官就变了个人了,衍儿哪里惹到你了,你非和他一个孩子过不去,一点良心也没有。”芸娘气的把碗往桌子上一拍:“你是不是连我们娘俩也看不顺眼,干脆连我们两个一起撵走得了。”
“就是,爹爹最坏了。”宝珠急着安慰受伤的美人,丝毫不在意的往她爹的伤口上再捅一刀。
在场的除了傅耀祖,都用一种鄙视的眼神看着他,连小丫鬟红豆的神色也有点莫名其妙。
夫人说的果然没有错,老爷就是嫉妒霍少爷的美貌。
第n局,傅传嗣vs霍衍,再一次完败。
傅传嗣只觉得一口老血憋在胸口,你们怎么都没看出来,这是一条装温顺的大尾巴狼,在纵容下去,女儿(妹妹)就要被人叼走啦。
经过他的观察,那个小子对她闺女绝对有不轨之心,连一个四岁的小丫头都看得上,这不是小变态是什么,他还就和这小子刚上了,他就不信他还斗不过这么个乳臭未干的小毛头。
“夫人,你这可是冤枉我了,我怎么会是这样的人呐,衍儿来我们府上我是绝对欢迎的,这不是怕我们家几个小子太缠人,占用他的时间吗。”
现在最主要的还是哄好他家这个脾气有向他老娘发展的娘子,算账的事还可以慢慢来。
为了表达话语的可信度,他还对霍衍温和的笑了笑。
霍衍同样回以微笑,至于这笑中的刀光剑影,只有两个当事人才能体会到了。
“哼,这样最好。”芸娘扭过头去,“衍儿来,吃块鸡肉,这母鸡可是山上猎户散养的,肉质紧实,味道极好。”
霍衍伸碗接过,“味道果然不错,珠珠也多吃点。”脸色丝毫未变,没人看的出来眼前这人其实有严重的洁癖。
看着宝珠开心的吃着他喂得饭菜,眉眼弯弯,满嘴油花的样子,一脸满足。
从那天起,霍衍算是在傅家扎根了,一天三顿准时报到,当然,他也不是白吃的,经常带一些傅家人从未见过的稀罕吃食。
吃人最短,傅传嗣都不好意思抓他的小尾巴,只能每天看着这个阴险小人在他家进进出出,逗得他媳妇和女儿越来越喜欢他。
还好,老二和他一样聪明,不像老大那个憨货,看出了那小子的不对劲,每天也总算有个人和他一起吐槽,总算是没憋出病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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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门口来了个小姑娘,说是我们老爷的侄女,现在在门口嚷着要见你们。”
守门的婆子匆匆忙忙走进来,向她回禀道。
芸娘正在对着这个月的账单,自从傅传嗣来瀛洲上任以后,她作为知府夫人的交际也多了起来,日常的人情往来,还有家里一些仆妇杂役的月钱都需要做账记录。
“我们老爷的侄女?”她疑惑得皱了皱眉,大房二房的几个都远在云田县,是谁跑了大老远来找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