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说中,巫术极高的苗巫最终能养出两种蛊毒,一种是龙蛊,形态与龙相似,是毒蛇、蜈蚣等长爬虫所变成的。
“另一种是蟾蜍、蜥蜴等短体爬虫所变成,样子和麒麟相似,因此被称为麒麟蛊。”黄平对我们巨细无遗说。“不管是龙蛊和麒麟蛊,都是最上乘的蛊毒,但这只是传说,在苗疆没有谁有能力可以制造出这两种蛊毒。”
听完黄平所说,我在店里来回走了几步,麒麟蛊的样子和麒麟相似,蟾蜍身上长满疙瘩,可能骷髅麒麟的来历就是因为这个原因。
可在苗巫中没有谁有能力制造出这两种蛊毒,但祭司古墓中,那个伪神以骷髅麒麟为标志,能让那么多九黎后裔信奉,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这个男人应该是唯一能制造出这两种蛊毒的人。
“苗巫既然是冲着骷髅麒麟来的,说明这些苗巫知道古墓壁画上那个男人的来历,他不会无缘无故被祭司供奉,这个男人很可能也和魔国有关。”想到这里我对叶九卿说。“知道下蛊的苗巫,指不定能发现魔国的线索。”
叶九卿点点头,看向旁边的黄平,突然笑了笑,语重心长说:“你心意我领了,你既然知道我性子,就应该清楚,我叶九卿从来没有退缩过,何况这一次还是救知秋,别说是苗巫的蛊毒,就是前面是天王老子,我也要去会一会。”
“叶哥”
“还当我是你叶哥,就告诉我苗巫在什么地方。”黄平还想劝阻,被叶九卿打断。
“你别去了,就留在这儿。”我突然抬头说。
“都这节骨眼,你认为劝我还有用?”叶九卿瞪了我一眼。
“你自己多大岁数也不是不清楚,去了你也帮不上什么忙,我们这些人里,就我不怕蛊毒,到时候万一有差池,我哪儿能照顾那么多人。”我理直气壮对叶九卿说。“再说,你不是想守株待兔,你留在雷山还能吸引温儒的注意。”
“叶叔,朝歌说的对,咱们兵分两路都不耽搁。”宫爵说。
叶九卿还是有些犹豫不决,估计是担心我们安危,我笑了笑说:“你还真是人老心多,当初我去祖神之殿的时候,可没瞧你这么思前顾后,神殿我们都敢闯,不一样安然无恙回来,那些苗巫再厉害,恐怕也没有祖神厉害吧,放心,反正我命硬,答应过给你养老送终的,一时半会死不了。”
叶九卿苦笑一声,无力的点点头,然后问黄平,唯一追查到下落的苗巫在什么地方。
“独南山,那是一片山区,地势险峻山高谷深而且气候恶劣,我的人跟着苗巫到了山林边缘,就失去苗巫的踪迹。”黄平说。
“独南山有多大?”田鸡突然问。
“独南在苗族的古歌巫辞中被称为卧河略,意为云海苍茫的地方,有最古老的苗寨就隐身于苍山雾海之中,制蛊的苗巫都不会与外界和生人接触,应该不会在苗寨之中,独南山不小,能不能找到苗巫,就看你们运气了。”黄平说。
我们打算休息一晚,第二天一早出发前往独南山,吃过晚饭后,薛心柔就捧着笔记,开始研究壁画上的那些文字,或许是太艰深,她毫无头绪一直没有进展。
“说起来这事还挺奇怪的,既然在苗族的宗教文化中,还存在另一种神的信仰,可是为什么一直没有听说过呢?”薛心柔合上笔记一筹莫展的喃喃自语。
“古墓中的壁画距今已经有千年的时间,就是说那个借用祖神,但同时又能制造出龙蛊和麒麟蛊的男人,在西晋之后就出现了。”这个问题我也一直没有想明白,揉了揉额头说。“可他并不是神,仅仅是掌握某种巫术的人而已,这个人到底凭借什么能统治九黎后裔呢?”
“在魔国双城的那次血腥献祭后,十二祖神就从此销声敛迹,但在我看来,或许还有一个原因。”宫爵深思熟虑说。
“什么原因?”
“十二祖神之所以选在九黎人,是因为试图借用九黎人的力量帮其找寻月宫九龙舫,不管是九黎人,还是后面的秦帝,不难看出,祖神选择的都是能为其夺天下的人。”宫爵抬头看着我们说。“但西晋之后,九黎后裔大势已去,被分化成不同的民族,因此也失去了作用,与其说是十二祖神消失,还不如说是十二祖神放弃了九黎人。”
“有这个可能,之前十二祖神借助九黎人和秦帝攻略天下,无非是想尽快找到月宫九龙舫,可都事与愿违,估计祖神认为这样的方法太浪费时间。”薛心柔眼睛一亮说。“所以祖神才会选择入地眼,十二将神也就是在那个时期出现。”
“那就好解释了,九黎后裔的信仰发生了坍塌,他们失去了信奉的神,因此壁画中的男人,便趁虚而入,借用祖神在九黎后裔心中的神性,让自己成为可以取代祖神的新神。”叶九卿若有所思点点头说。
“可奇怪的是,这个人似乎并没有得到所有九黎后裔的认同,否则在现在的少数民族宗教中,怎么都该有记载才对,说明信奉这个人的只有特定的九黎后裔。”薛心柔说。
“苗巫,掌握制蛊巫术的苗巫,这些苗巫信奉这个人为神,应该是因为此人掌握了至高无上的巫术。”我深吸一口气说。“可从黄平的描述中,就不难发现,这些蛊毒巫术全都是用来害人的,可见这个人不是什么善类。”
第二天一早,我们出发,叶九卿还是有些惴惴不安,临行前黄平再三叮嘱,蛊毒之所以令人谈虎色变,就是因为蛊毒杀人无形,什么时候被下蛊,什么时候中了蛊毒,根本觉察不了,真等到发现,已经是蛊毒发作的时候。
所以到独南山,凡是都要万分小心,千万不要随随便便和陌生人交谈和接触,更不能吃别人的东西和饮水。
第458章 独南密林
到达独南忽然有一种久违的惬意和轻松,在山林外看见群山环抱、绿水萦绕的苗家山寨,炊烟袅袅升起,那些老旧的磨坊和长满苔藓的木墙黑瓦,不时水田里有人吆喝,牛铃声渐行渐远,一切都是那样宁静安详。
似乎让我们都快忘记来这里的初衷,哪些令人谈虎色变的蛊毒,怎么也和这里的田园风光格格不入,苗人热情好客,让我想起上一次,祖神之殿坍塌后,幸好被苗人从河中救起,我到现在也很难把苗人和蛊毒联系在一起。
田鸡都想着到寨子里休息片刻,还是被宫爵阻止,临行前黄平的叮嘱至今还记忆犹新,不想再节外生枝耽误时间,我们绕过苗寨往山林里走,黄平的人就是跟踪苗巫在这里失去了踪迹,只不过黄平没有告诉我们独南有多大,一直以为独南仅仅是座山,其实竟然是一处连绵起伏的山脉,我们沿着崎岖的山路行走了两天,前方已经没有道路。
即便世世代代生活在这里的苗人,最远也只深入到这里,剩下的路我们只能靠自己摸索,在林中找了数天后,我们我们才意识到一个很致命的事,随身携带的食物和饮水已经所剩无几。
这几天我们一直很节省,一块干粮四个人让着吃,从我手里递出去传到我手里来的时候还有一大半,可即便是这样在进入山林第五天,我们吃掉了最后半块干粮。
幸好有田鸡在,毕竟是打过仗的人,总能找来干净的水,但食物就没那么容易了,这不知名的山林里有太多果实,可大多没见过,因为不知道有没有毒,我们宁愿饿着也不敢取碰。
进来山林第六天,放眼望去还是茂密的丛林,别说想好找寻的苗巫,就连回去的路也无法辨认,我们的步伐越来越沉重,饿的有些天昏地暗的感觉,或许是运气好,晚上田鸡抓到一只老鼠,剥皮后递给薛心柔。
“吃点吧,啥都别想闭着眼睛吃,不然我们走不出去的。”田鸡没多少力气的说。
薛心柔哪儿见过这样的东西,可犹豫了半天还是把剥皮的老鼠接过去,闭着眼睛咬下去,生硬的咀嚼两口后咽下去。
可宫爵打死也不肯碰这玩意,我突然有些想笑,经历过那么多艰辛,好多次死里逃生,但从来都没想过,有朝一日会被饿死。
“将就点,想保住命”
嘘!
宫爵忽然站起身,示意我们不要说话,突然在山林里响起一声清脆的口哨声,我猛然从地上站起来,能听见口哨就说明有人,这或许是我们离开这里唯一的机会。
口哨的声音只响到一半就停止了,宫爵已经确定了方位,我们跟在他后面,向口哨声音传来的方向走去,在这茫茫的森林里,这声口哨无疑成了我们最后的救命稻草。
在拨开一把树枝后,宫爵对身后的我们张手示意停下,我慢慢走到他身边,一处空旷的平地,在这森林里极其罕见,一棵需要好几个人合抱才能围拢的参天大树旁,一个穿苗服容貌极其娇美的女子,年纪大约十七八,捂着腿靠树而坐,从她指缝间有鲜血渗出,看来伤的不轻,我看见她手上拿着一个竹哨,刚才吹口哨的人就是她。
女子身旁站立的三个男人,其中一个手里拿着一把匕首,刀尖上还在滴着血,想必那女子腿上的伤就是被这把刀所刺。
看穿着这三个男人和我们差不多不是苗寨的人,个个凶神恶煞,目光凶狠的盯着我们,拿匕首的男人给其他两个递眼色,都随手从地上抄起石头,田鸡冷冷一笑大步走过去,挡在地上女子的前面。
“你们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