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真是个好人啊。
最后她当然是好好洗了个脸才睡的。
加上她之前写新型记账方法教程的时间,林诗音真的可以说是一夜没怎么睡,所以洗过脸后她几乎是立刻睡着了。
她这一觉睡得很沉,还做了个被困在火里出不去的梦,明明意识上清楚地知道不是真的,但就是怎么都醒不过来,急得都快哭了。
更令她抓狂的是,好不容易摆脱这个梦境睁开眼后,她就不受自己控制地连打了好几个喷嚏。
喉咙疼得几乎要冒烟儿,想都不用想就知道是风寒前兆,顿时萎得不行。
一直在外头守着的丫鬟听到她下床的动静,忙推开门进来:“表姑娘醒啦?”
林诗音揉着自己喉间那一块,只点了点头,没开口。
“对了表姑娘,上午祥叔已经派人收拾完了映霞堂,边上的厢房里收出了不少没被烧坏的东西,应该都是您的东西,祥叔说等您醒了可以去看看,用得上的一起送到这边来。”
林诗音心不在焉地听着,也没有格外当回事,但还是应了一声:“嗯好,我一会儿去看。”
这一开口她才意识到自己的声音究竟哑到了什么地步,忙拿过桌上的温茶喝了一口。
丫鬟也被她的声音吓了一跳:“表姑娘可是着凉了?”
可不就是着凉了吗。
昨晚她可是只穿着中衣在外面吹了好一会儿风呢,加上近一夜没休息,快天亮才重新躺下睡觉,再好的身体都遭不住啊。
林诗音越想越心塞,换完衣服喝过一碗丫鬟帮她去厨房要的姜汤便拐去映霞堂看他们上午收拾的成果了。
昨晚那一把火也算是灭得及时,所以两侧的厢房里的东西的确保留得还算完好,此刻全整整齐齐地摞在堂前。
林诗音认出里面有自己上京来时带的那几个箱子以及用来装闲置首饰的大妆匣,走过去简单地扫了一眼,沉吟片刻,吩咐道:“是我的不错,都搬过去吧。”
底下人躬身应是,动作也很快,一炷香的功夫,已经把那些东西全移到了主院去。
虽然是在同一座府邸中,但这一搬也基本等于搬家了。
林诗音是个忍不了杂乱的轻微强迫症,加上主院这间厢房此刻确实冷清得过分,坐了片刻后,她便自己动起手来把搬来的东西收拾了一下。
箱子里多是被收起来的春夏衣衫,一件薄过一件,再好看也不是现在能穿的,收得她内心毫无波动。
不过那个装闲置首饰的妆匣中还是有不少能用的钗环,她挑拣了片刻,刚要合上,却感觉自己好像摸到了一个夹层。
这夹层令她有些在意,回忆了一下真·林诗音关于这妆匣的记忆后,她又试着往边上按了一按,果然能拉开。
出乎她意料的是,里面不仅放了一套看上去有些年岁的足金头面,还藏了一本书。
书的封面是空白的,看上去亦新得很,怕是没怎么翻过。
她皱着眉将其拿起,翻开一看,只见扉页处写着四个大字——怜花宝鉴。
林诗音:“……”卧槽???
这么重要的东西,怎么会被收在这个地方啊?!
更匪夷所思的是,在原本那个林诗音的记忆里,她还根本找不到任何关于怜花宝鉴的内容!
第6章 零零伍
林诗音想了很久也没想明白这本怜花宝鉴被这么草率地收在妆匣里的原因,但后来合上它的时候看到它空白的封面,忽然就生出了一个大胆的猜想。
也许原本的林诗音在最开始拿到这本书时并没有翻开过它,根本不知道这本没有封面、平平无奇的书就是怜花宝鉴呢?
毕竟她也没有与王怜花见过面的记忆。
王怜花是“千面公子”,易容术这种东西于他而言自然是小菜一碟,当初他来李园寻李寻欢,用的不一定是真容,加上李寻欢不在,他可能也没有对林诗音直言他是谁以及他想交给李寻欢的这本书究竟是什么。
之后李寻欢回来,两人都忙着照顾救了他的龙啸云,忙碌之下,她当然更是想不起曾有人要她把这本她完全没当回事书交给李寻欢。
而且这么一想也正好能解释原著里她这么爱她表哥的情况下却没把怜花宝鉴给他了。
不过不管真相到底是怎样,托昨晚那场火的福,现在这怜花宝鉴反正已经到了她这个冒牌林诗音手里。
说实话,真是一点都没有解锁高级道具的兴奋感啊……
比起研究上面的武功心法和医术易容术等等,她觉得她可能还是更愿意看账本。
然而账本已经在昨晚被烧了个干净,还包括她千辛万苦写出来的新型记账方法示范!
林诗音越想越气,深觉此事不能就这么算了。
于是她把怜花宝鉴和地契房契一起收好,关上门去前院找祥叔商量去了。
她知道有神侯府介入,那几个狗胆包天到买凶杀人的掌柜与账房一定逃不了,但除了那七家之外,可是还有不少账平不了的铺子呢。
所以接下来究竟该如何整顿也是一件需要好好商量的事。
祥叔听她说了来意后也连连点头:“表姑娘考虑的是,是得好好琢磨一下,否则难保将来再出事。”
林诗音看他老人家说得诚恳,干脆把自己的想法简单说了一下:“除了我先前与您提过的那五家,其余铺子的账房我都打算换掉。”
“只换账房?”
“对,只换账房。”她停顿了一下才继续道,“都是开了很久的铺子,全换掉也麻烦,不如把掌柜留着,好歹他们都熟悉各自管的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