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哪位宗师?”孟奇微笑问道。
段向非笑得像只老狐狸:“老熟人,洛青。悲苦和尚坐枯禅来不了,吴采莎居于天南,消息传过去都得两个月,盖远有两年不知行踪了,能够赶来的也就只有他。”
白衣剑神洛青……孟奇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正好再试试他的剑法,不过提到洛青,他倒是想起一事:“老段,雪神宫的宝藏应该早就被你取走了吧?”
段向非难得老脸一红:“藏宝图有两份,一份截成四块,交给四大护法,一份藏于宫主之子,也就是老朽手中。老朽武功能够自保后,就将宝藏启了出来,否则哪有那么容易成就宗师,重新建立暗中的雪神宫。”
这倒是应有之意,哪有藏宝图给四大护法,不给宫主嫡传的?除非是作为保险之举……孟奇对那宝藏也没多少贪婪之心,拍了拍僧袍,提着红日镇邪刀,跨出禅房之门,拐入旁边院落。
院子之中,洛青立于菩提树下,白衣胜雪,长剑森寒,眉似游龙,鼻若悬胆,真真一副好卖相。
“别人都言你刀法通神,我只信一半。”洛青简短说道,他与孟奇交过手,知道他当时的实力水准,也知道他有一式通神刀法,但并非刀法通神——同样的两个词换个顺序,意思截然不同。
曾经面对他时,孟奇处在弱者的地方,只有“断清净”可以依赖——暴雨梨花针无法锁定洛青,但而今眼下,孟奇刀法大进,将自身所学近乎融会贯通,虽然还不能像江芷微那样了悟剑理,创出新招,可也差不多有张远山目前的招数水准了,所以,再次面对洛青,他心态平和,云淡风轻,笑着横刀道:“希望此战之后,你能信另外一半。”
他没有出刀,等着洛青先发。
洛青也不客气,长剑一挑,往前刺出。
顿时,灿烂的阳光仿佛都被吸纳到了剑上,整个院子里只有那把长剑才有光芒,其余地方漆黑一片。
剑光浩荡,遮天蔽日,恐怖非常。
孟奇没再有以前的惊慌,双目发亮,似乎有丝丝金芒外泄,眉心鼓掌,精神散开,于是,眼前所见再无玄妙,长剑横空,斜斩而来,当然,洛青本身却是找之不到。
不过孟奇却隐约能够察觉洛青大概身处的两个位置,刀光展开,滚滚向前,将这两个位置尽数笼于刀光之下。
叮叮当当,刀剑交击之声不断,孟奇与洛青越战越快,将满院菩提树叶尽数荡起。
车婉秀一大早就过来请教,此时与段向非站在旁边,目睹着这一战,低声感慨道:“纵使不用那通神刀招,真定法师的刀法也不下于我等。”
“看到真定法师,真有白活了几十年之感。”段向非自嘲了一句。
孟奇刀法施展得淋漓尽致,只觉浑身畅快,想要长啸一声,这次,因势而发,“落红尘”应刀而出!
武道之巅,战斗快意,人生绝顶,尽数融于刀光之中,仿佛那来自人神界限的审视!
这一刀看得段向非和车婉秀精神恍惚,难以自持,哪位宗师没有登临绝顶,败尽天下英豪的向往?
叮当一声,刀收,剑落,洛青呆立原地,怅然若失,被真定法师堂堂正正击败了。
孟奇将红日镇邪刀挎于腰间,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洛施主,贫僧最近琢磨剑法,不知可否与你交流一二。”
不用舍身诀的话,他暂时只有一刀之威,所以打算研究研究剑法。
洛青收敛起表情,冷冷地道:“悉听尊便。”
作为失败者,没有选择的权利。
时间流逝很快,孟奇在自身的刻苦修炼以及与段向非、车婉秀、洛青的切磋当中,刀法真正“入门”,融会贯通,“落红尘”也掌握得七七八八,即使还比不上断清净,亦是绝对的杀招了,而耳窍越来越分明,似乎正等待一个时机,就能自行打开。
元气和精力秘藏,因为眼耳鼻口七窍洞开,内天地初成时,会自然打开,孟奇没有贸然修炼,免得影响开窍。
金钟罩和幻形大法进展不大,剑法倒是在洛青陪练下突飞猛进,大概把“阎罗帖”的变化掌握,只待实战练习,《独孤九剑》也隐隐约约有了入门之感,只差临门一脚。
“还有七日了,先试试‘阎罗帖’,若是到期还未打开耳窍,就服用‘天视地听丸’。”这日,孟奇做完功课,随手翻阅着《独孤九剑》,思考着自己的安排。
过了一阵,他将秘籍收好,环视旁边等待的段向非、车婉秀、洛青和段明诚等人,忽地展颜一笑:“各位施主,可愿听听打开人神界限,你们还差了什么吗?”
陪练了一个多月,也该给点报酬,了却因果。
“啊?”哪怕老奸巨猾如段向非,冷面冷口如洛青,此时也与车婉秀、段明诚一样,表情惊喜交加又隐含激动地望向孟奇。(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