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一出口,连她自己都惊了一下,原本水润温软的嗓子此时像个破锣一般,沙哑的不行。
顾泓之往她那儿坐了坐,想要说些什么,却见小姑娘噙着有些惊恐的眸子,胡乱摇头道。
“您不要过来了,您昨晚罚我罚的还不够解气吗?我保证以后不会再惹您生气了,也不会再穿这些奇怪的衣裳了!”
顾泓之神色一顿,抬眸看她,有些僵硬道。
“你以为我昨晚是在罚你?”
他表现的有那么糟糕吗?
颜夕快哭了:“难道不是吗?我的腰都快被您掐断了,现在还疼呢!”
她此时此刻倒是宁愿他冷着脸骂自己几句,或者打她几下都行,唯愿不再受昨晚那样的苦了。
她是这么想的,也这般说出来了。但落在男人耳中,无疑是更加雪上加霜了。
顾泓之噙着一双黑眸忍不住瞪了小姑娘一眼,深吸了一口气道,阴测测地笑道。
“自然是不行的,我忽然发现这种惩罚对你倒是极为有效的。若是你今后再犯错,自然还是用这个来罚。”
“并且。”他故意靠近小姑娘压低声音道,“绝不留情。”
颜夕吓的浑身一哆嗦,颤颤巍巍的看着他。
男人瞧了她一眼,这才站起身来,拂袖出了房间。
下一刻明琮便进来服侍她起身,寻常颜夕都会穿着里衣起床,沐浴过后再穿上衣裳,但此次她匆忙之间找了找,昨夜穿的那身奇怪的黑裙子不知道去哪儿了,床边又没有别的衣裳,这次只好忍着羞赧由着她服侍了。
她只穿了小衣,但脖颈下雪白的肌肤上绵延出一大片青紫的痕迹,明琮虽然也未通人事,但知晓这痕迹从何而来,近日里悬着的心终于放回了肚子里。
看来侯爷虽然年纪大些了,还算是康健,这样下去,想必他们府上很快就要添新丁了。
颜夕却不知她心中所想,她浑身酸疼的很,热水沐浴过之后好歹好受了些,但一整日一直恹恹的躺在美人榻上,连房门都不出一步了。
锦瑟在她身边拣了些外面坊市中流传的趣事说给她听。
“对了,郡主你知道吗?奴婢听说盛大娘子过几日便要出嫁了,听说是嫁到延州去呢。”
颜夕翻着书页的手一顿:“延州?”
延州同盛京之间隔着三四个州,路途很是遥远,盛韫玉她,怎么会嫁到这么远的地方去呢?
颜夕忽然想起那日在书房中,顾泓之说的有一笔账要找她算,忽然心中一动。
这次她直觉,或许此事是夫君所为。
是为了她吗?
她不知道的是,那日顾泓之见到生死令之后,下午就去了盛安侯府。
父亲正在捉拿云海十三楼的刺客,女儿却转身和刺客搭上了线,面对着确凿的证据和他的施压,盛安侯盛云峥自然是只有选择放弃盛韫玉这一条路可以走。
毕竟,女儿不只这一个,仕途却不容有失。
其中纠缠颜夕自然是不知,此刻她便只感叹几句便作罢了。
这么想来,夫君还是很是心疼她的,若是他不拿那种可怕的惩罚来约束她,便更好了。
作者有话要说:来大姨妈了,很丧肚子也疼,今晚做个短小鸽子了,哭哭。
第50章 北国来使
十日光景转瞬即过,一转眼圣上许给顾泓之的婚假早已用光,他又恢复了每日上朝的日子。
过些日子就是圣上四十大寿,听说一直居于最北方的北离国要趁这个机会派使臣前来祝贺,以缔两国之好。
顾泓之因着这件事,要同京中戍卫军安排盛京布防,以保证北离来朝时盛京的安稳。是以一连几日他都很是忙碌,早出晚归,只有在快要就寝的时候,才能在府中看到他的身影。
颜夕悄悄松了口气,前几日他尚在婚假之中的时候,天天待在府中寻她的错处,到了晚上就板着脸罚她,不把她欺负的哭出来不罢休。
就算她好声求饶,也不肯放过她,整个晚上她就只能睡一小会,眼底的青黑都挂了好几天了。
自从他开始上朝之后,她总算可以好好睡一觉了。
有时候颜夕常想,她和夫君没有成这第二次亲之前,她还是很期待和他像从前一样过上在永定村过得那些平静安稳的日子的,现在却反而盼着他不要一直待在府中了呢?
为什么失忆之后的夫君,这么“难相处”了呢?还总是那么喜欢欺负自己!
小姑娘托着腮,满面忧愁的叹了口气。
要不是想着弥补自己之前的过错,她早就反抗了。只盼着他欺负够了,能消了气就好了。
只是,也不知什么时候可以偿还完呢?
她整日一直都在为了这事而忧愁,到了这天晚上顾泓之下了值回来的时候,终于忍不住开口问了他。
彼时他正坐在床榻上捧了书在看,闻言抬起那双如深潭一般的眸子,看着洗过澡香喷喷的小姑娘,忽然勾唇笑了一下。
他并不常笑,突然这么温柔的一笑仿佛老树开花……不,春风拂面一般好看,小姑娘一时看的有些入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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