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把甜甜伤成这样你也做得不对,她是我罩的人你不知道吗?”
苏饴糖偷偷扯云听画袖子,哑着声音说:“我没事,我就是来帮它给竹林治病的。”最多最近在冷翠山上呆太久,寒气入体,得用电热毯好好捂捂驱寒。
这会儿她很想问一句,“对面那是黑白煞,你跟它吵,你不怕吗?”
还有,熊孩子是真的话痨。几句话翻来覆去的说,她都能感觉出滚滚已经超级不耐烦了。但不管怎样,他挡在身前的样子都好帅,莫名叫人心安得很。
黑旋风怒吼一声,并骂:“滚!”
别妨碍老子睡觉。
苏饴糖一双眼睛瞪圆,黑旋风它原来会说话啊?
它从来没说过人的语言,苏饴糖一直以为它不会,毕竟它那么懒,可能并不愿意像熊三它们一样为了能跟两脚兽友好交流特意学一门外语。
云听画把身后的苏饴糖一推,“你先走。”
“我是冷翠山的小主人,它不敢伤我。”
见苏饴糖没动静,他使出了炼气三层的法诀,御风诀!苏饴糖只觉得自己脚下生了点儿风一般,身子离地一尺,不受控制地往后飘了几丈远后又瞬间落地。
云听画:“……”
他那点儿灵气,支撑这段距离已是极限了。
不过在他施展御风诀的时候黑旋风已经趴下睡了,并且打起了呼噜,云听画也就不再留下断后,他转身飞奔,路过苏饴糖的时候拽着她的手就跑,“还愣着做什么,跑啊!”
机关鸟被废了,现在他身上没有别的不需要灵气的飞行法宝,只能靠脚下山。
等两人一跑,打呼噜的滚滚才坐了起来,冲着他们跑掉的方向呲牙。
妈的为了撵走这两只老子还得装睡,老黑我一辈子都没这么累过……
云听画真是冷翠山灵兽之噩梦。
偏偏那混球身上有股古怪的气息,叫它们莫名觉得亲近,就好像这只两脚兽皮下藏着一个血缘近亲一样?
且亲近之中又夹杂着一丝畏惧,就连它也不例外。它拍别人可以,拍云听画,老是下不去爪。
总算走了。
再不走,它都要用拗口的两脚兽语飙脏话了。
等云听画离开后它再把小甜甜给抓回来,她答应过它要养竹子,说话不算话是要被拍成肉酱的。
得了清静的滚滚缓缓卧倒,不过眨眼之间,再次进入梦乡。
可算能睡个好觉了zzzzzzzzzz……
那边,云听画扯着苏饴糖跑了几步后突然顿住,他将苏饴糖打横抱起,伸手掂了掂重量后这才继续往山下跑。
他还记得她光着脚,脚上都是泥,没泥的地方发白起皱,看着就不正常,山路难走,碎石也多,她自个儿跑下山只怕一双脚都废了。
苏饴糖被他圈在怀里都能听到他的心跳。
他跑得呼吸急促,胸膛上下起伏,心跳剧烈,犹如密集的鼓点一般,噗通噗通地响。他的胸膛里像是有火焰在跳动,温度隔着衣服传递过来,让苏饴糖微微靠着的脸颊都有些发烫了。
这一刻,苏饴糖才真的意识到,这是一个有血有肉,活生生的人,而不是笔下的字符,寥寥几笔勾勒出的纸片人。他会哭会笑,会一边骂她,一边提着剑跟实力悬殊那么大的黑旋风对抗。
他拼了命救她,像是捧着一颗火热的心送到她眼前。虽然这并非是爱情,但苏饴糖知道,他是真的在乎她。
她也得用尽力气去回报。
他们都是在文里连名字都没出现过的炮灰,一定有空子可钻。就好像男主的玉髓她无法抠出来,但她手里还是握了一些玉髓碎片一般。
那握在掌中的玉髓碎片虽小,却是她千辛万苦求来的希望。
或许,这就叫天无绝人之路吧。
云听画抱着苏饴糖一口气跑到了冷翠山的传送阵法处。
传送阵用晶石铺就而成,方方正正的田字格,大概有十几平米。这里头的晶石每一颗都是三阶以上,幽幽绿光组成了一汪翠湖,看得苏饴糖眼睛都绿了。
云家,真土豪世家。
云听画把苏饴糖放下,他弯腰,在密密麻麻的晶石里选中一颗用脚用力踩了几下,那样子都像是在晶石上刮鞋底的泥。他一边刮一边说:“我之前进出走的是小药山那边的山路。”
“这个阵法平时爹娘都不会开,不过他们最近都不在家,为了方便我进出把阵法给打开了。”
“传送阵有机关,启用后会将我们直接穿到家中后花园里。”
“告诉你,你也打不开,得我们云家人才行。”
哦,阵法是滴血认主那一类的宝贝?
“不过你若怀了我们老云家的种,以后也能从这儿进出了。”
苏饴糖:呃,我总不能为了抄近道来生个孩子吧?
不等她吐槽完,就听云听画又说:“别想了,我是不会喜欢你的,总不能让你当我爹的小妾。”
熊孩子就是说话不过脑子。你爹娘听了这话只怕得当场把你脑袋开瓢!
正想着,苏饴糖脚下的传送阵开始发亮,底下晶石一颗接一颗的发光,很快串联成一片星海。就在她被光芒刺得不敢睁眼时,苏饴糖感觉身子仿佛一轻,接着有轻微的失重和眩晕感,等到失重感消失时,云听画已经推了她一下,并说:“到了到了。”
“到了?”苏饴糖睁眼,发现周围黑漆漆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