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益安怎么敢在这档口行不轨之事?柔嘉这是关心则乱。在人前,她一向是端庄柔婉的做派,而在亲近的人面前,说话是不过脑子的。
薇珑心里暖暖的,“恭敬不如从命。”
“乱客气什么?”柔嘉点一点薇珑的眉心,笑靥如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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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益安走进平南王府,一步一步,深觉有千斤之重。
今晚,父母、妹妹都离开府邸,他终于能够走出门来,前来求见薇珑。可到王府门外才知,妹妹的前程已尽,再无改变结果的可能。
发落他胞妹的,正是他的意中人。
这在他,根本不可想象。
方才父亲那势头,分明是宁可打死他,也不准他见薇珑。
可是母亲同意了,说已到这地步,想见就去见,把本意告知郡主,听听郡主怎么说。
他这才得以进到平南王府。
不远处的女孩,身着玉色斗篷,衣摆随夜风轻扬。
美得失真。
这般的女子,他从最初就知道,不是他可以得到的。偏又一心要得到,不能控制。
渐行渐近,他敛目看着脚下,到了薇珑五步外,躬身行礼,“在下周益安,问黎郡主安。”
薇珑侧身避过,“世子不需多礼,有话直说。”
周益安颔首称是,“在下是为一些事而来。”
“长话短说。”
“好。”周益安抬了眼睑,直视着薇珑,“清音之事,追究原委,症结在我,还请郡主容情。”
薇珑无动于衷,“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可她毕竟少不更事……”
薇珑打断他的话,目光清冷地望着他,“我比令妹小几个月。她起祸心在先,是少不更事;我以牙还牙在后,亦是少不更事。”
“可清音终究是受我影响,才做出了糊涂事。”
“她有兄长,可以任性。我无兄弟姐妹,更可任意妄为。”
“……”
“周大小姐的事,若有一丝转圜的余地,令尊、令堂都不会无功而返。”薇珑道,“此事不需再提。你若有心,倒是可以说一说,因何命人追踪家父。”到此刻,把这件事挑明,唯有益处,早了便只有坏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