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玲楞了下，她没想到墨千珏会这么问。

难道，是首席发现了什么？

不应该啊，如果首席真的发现了什么的话，神情还会这么淡定吗？

艾娜仅仅是没有收购到楚氏集团而已，就被首席驱回了无法城，首席若是知道了事情的真相，一定会第一时间惩罚自己的，肯定不会这么心平气和的跟自己说话的。

这样想着，艾琳的心便渐渐的稳定了下。

当下也没有否认墨千珏的话，很恭敬的道，“是的首席，最近几天下属的确是和赵小姐有过联系。”

墨千珏接着道，“既然联系的频繁，那你可发现赵小姐有没有什么异常之处？这几天我总是在怀疑，她是不是我的救命恩人。”

听到这话，艾琳脸色一变，一种不祥的预感在心底缓缓升起，但她还是强装镇定的道，“首席，当初这件事下属是经过严密的调查的，救您的那位恩人就是赵家小姐，不会有错的，下属以自己的性命发誓！”

进入无法城的人都用生命缔结了契约。

一旦契约销毁，生命也会就此陨落。

所以，艾琳才会迫不及待来用生命立誓，她知道，只有这样首席才会相信自己。

“很好，”墨千珏微微勾唇，“这才是一个忠心称职的好下属！当初你不是说了吗，赵家有两名女子的形象都比较符合当天救我的那个人，你凭什么肯定赵小姐就是我的救命恩人？”

他并不是不讲人情的统领，他在给艾琳机会，只要她肯全数招认，自己肯定会从轻发落。

说到最后，墨千珏的眼底有浓浓的寒光闪过。

而低着头的艾琳并没有发现。

虽有疑惑首席为什么会突然问起这个，艾琳还是接着道，“因为下属经过调查发现楚小姐是京城人人皆知的废物，而赵小姐则钟灵毓秀，聪慧至极，这样的两个人根本就没有对比性，赵小姐就好比那天上的皓月，而楚小姐则是人人可以踩踏的贱泥，所以，下属断定，救您的人，一定是赵小姐……”

因为笃定墨千珏现在还不知道实情，所以，艾琳在言语之间竭尽所能的诋毁楚锦抬高赵壹灵的身价。

只有让首席对楚锦的印象越差，首席才越不会怀疑楚锦那个废物才是他真正的救命恩人。

毕竟，一个人尽皆知的废物又怎么具有救人的能力。

而且那赵壹灵足够聪明，只要一直瞒下去，首席就不会发现事情的真相的。

这样不但首席不会怀疑自己，这赵壹灵还能为自己所用，何乐而不为。

“废物？”墨千珏缓缓抬眸，唇角勾起一丝不悦的弧度，浑身上下散发着一股生人勿进的气息，冷着眉道，“你就这么肯定她是个废物？嗯？”尾调微微上扬。

让人听不清到底是什么意味。

那种不祥的预感越来越浓了，艾琳有些紧张的咽了口口水。

事已至此，她只能继续编下去了，“是的首席，下属确定楚小姐就是废物，我曾见过那楚小姐一面，跟赵小姐比起来简直差的太远，不仅粗俗无理毫无形象可言，而且面相丑陋至极，欺善怕恶，根本不及赵小姐的万分之一……”

“砰”艾琳一句话还没有说完，墨千珏就满身寒意的拍案而起。

周围都爆发这一股恐怖接近死亡的气息。

艾琳心神一震，心里咯噔一下，赶紧弯腰单膝跪在了地上，头埋的低低的，“首席息怒！”

这首席不会真的发现什么了吧？

首席是怎么发现，赵壹灵那么聪明的一个人是怎么露出破绽的？

墨千珏拧眉喝道，“事到如今你还不知悔改！还在这里捏造事实隐瞒真相！”

他的怒气来的太快，宛如一下子从四面八方涌过来了一般，单膝跪地的艾琳忍不住颤了一下，惊恐极了。

脸色白成了一片。

怎……怎么会这样呢！

她的计划明明就很完美，她把事情的经过也都告诉了赵壹灵，首席是怎么发现的呢。

原本她还想着利用赵壹灵来接近首席的。

现在看来，自己的梦这是要破灭了吗？

不，自己并不想这样的，这个发展，跟她想象中的截然相反。

“首席，不知道下属犯了何错？”眼下，艾琳只能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

希望那赵壹灵还没有卖了自己。

“一会儿你就知道了！”墨千珏打了个响指，空气中陡然出现了两个全身包裹严实的黑衣人，他们很恭敬的朝着墨千珏行礼，“城主。”

墨千珏轻扫了艾琳一眼，眼神冰冷至极，戾气倾泻而出，“带入暗城水牢。”

冰冷的五个字，直接扼杀了艾琳的所有希望。

暗城水牢？那是什么地方！堪称人间炼狱！

是无法城最黑暗的地方，那里没有阳光，只有杀戮，还有无边无际的深水，以及隐藏在水下食人肉的老鼠。

成千上万的老鼠，以人肉为食，先是啃咬掉人的四肢，然后在拉入水穴中圈养起来，像储存粮食那样，以备不时只需。

去那里的人只有死路一条，而且是受尽折磨而死。

所以，很多人宁愿选择自尽，也不愿去那人间炼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