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百来人错愕的望着外面密密麻麻的枪支,又呆滞的转过头望向彰光海,这,这是怎么回事?为,为什么会有警察来逮捕他们?
别说他们!就连彰光海到现在也是一头雾水!
怎么会有警察?怎么会正好来逮他们?
虽然想不通,但他却知道他们身上可都带着枪支弹药,若是按他们的话去做,东西若是被搜出来,那就是死也说不清了!
若是不按他们的话去做,没准两百多人现在就得交代在这儿!
彰光海面色阴沉,死死的攥着手中的箱子,突然想起后面还有其他的乘客,他向左右使了个眼色,不着痕迹的往后退,见外面的人像是没发现一般,他阴笑了笑,倏地转身,打着算盘先逮住两个人质再说,哪知这一转身,人质倒是没看见,原本以为的乘客这时候也不知道从哪儿掏出来的枪!
除了身上穿着普通的衣服,俨然跟候车室外的人是一伙的!
奶奶的!居然是民警!
彰光海狠狠的呸了一口唾沫,脸上的表情跟调色盘一样,五颜六色的连番转换!
“彰哥,这儿怎么会有这么多条子?”
“你问我,我问谁!”彰光海低吼了一声。
“那……那我们现在怎么办?”那人缩了缩脖子,咽了咽口水。
彰光海瞥了眼手中的箱子,耳边听着外面一声比一声严厉的叫喊声,他们的枪都拆散了,就算现在拿出来硬碰硬也来不及了!
奶奶的,别让他逮着是谁阴了他!
一排枪声骤然在候车室外炸响!
显然是外面的人见里面的人迟迟不动,已经开始不赖烦了!
“我给你们最后十秒钟,谁要是再不动,老子一枪毙了他!”
“十、九、八、七、六……”
里面的人急了,“彰哥,怎么办!”这枪可不是闹着玩儿的,这都是分分钟要人命的东西!
“五、四、三、二……”
彰光海狠狠一咬牙,心一横,吼道:“先蹲下!”现在拼出去是没希望了,只能赌一把,只要待会查不出什么异常,这群警察也不能拿他们怎么样!
两百多人齐刷刷的抱头蹲下去,一个个箱子都放在手边。
“一!”
外面的人满意的瞧了眼候车室里老老实实蹲着的一群人,咧嘴一笑,就这怂样还敢贩卖!
“现在,都给老子抱着头往后去,手边的东西一个都不准动!”
于是,候车室内出现了这样一副场景,两百多人蹲着正中央,抱着头一步步往后挪移,前面是两百多名持枪的警察,一步步向前逼近,后面是两百多名穿着便装的民警,手中的枪牢牢的对准地上的人,一步步往后退去。
直到!前面持枪的警察碰到了端放在地上大小不一的箱子时,停住了!
一个个箱子在鹰嘴帮众面前打开,里面清一色的衣物及洗漱用品,翻来翻去没有一样违禁品,更别说所谓的枪支了!
“没有!”
彰光海露出冷笑,当他们是傻子么,敢把这些东西大喇喇的放在箱子里。
“不可能!”万东锐面色难看的把近处的一个箱子倒翻了过来,洗漱用品、衣物噼里啪啦地散落了一地,空荡荡的箱子无声的嘲笑,他不信邪的将箱子拎起来抖动了一遍,里面没有任何残留物品的响动。
被万东锐打电话来的人看不下去了,提起一个人的后衣领,冰冷的枪口二话不说的抵上了脑门,凶狠的吼道:“说!你们走私的枪支都放哪儿去了!”
那人被问的一愣,但也瞬间明白过来他们是在找枪,心中暗呸了一声,告诉你了他们还有活路么!装聋作哑不满的嚷嚷,“什么枪支,我们哪来的枪支啊!我说你们是不是弄错人了!”
提着他的人也没多少耐心,直接上手搜身,一番折腾下来,除了把那人弄的嗷嗷直叫,依旧毫无所获。
万东锐望着空无一物的箱子,脸上凝重,这事儿是他通知的,能这么快调动来这么多人,如此劳师动众,可是因为惊动了上面,若到时候真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他这市长的位子也是做到头了!
他当时也想过先调查一遍再叫人来,但只有一个小时,哪还来得及,再说,他今儿是碰巧听见的,按理不会出错才对,难道厕所逃走的那两人发现事情败露,已经事先通知对方了?可就算如此,已经带上车的东西,岂会说不见就不见?
他连忙叫人先去那两节车厢查查,看是不是把东西放在车厢上了,虽然这种几率很小,毕竟火车是流动的,这一批人到站,下一批人很快就补上去了,若是东西在上面,很快就会不见了,即便如此,他也不愿意放过任何一丝可能性。
总这么耗下去也不是办法,火车上还有不少人待在上面了,若是再找不到,就该激起民愤了!
被派去的人很快就回来了,万东锐一见他摇头,脸色一下子灰败了下来,身子摇摇欲坠,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不断地冒出,难道……他这市长当真坐到头了?
“就算你是市长,你也不能不讲道理啊,俺什么都没干,就是回乡探亲的,家里还有人等着了,本来这个点都快到了,结果就被你们这么扣押了下来!”
“就是!市长怎么了,市长就能这么干么!”
“你说大过年的热热闹闹的返乡,结果碰上了这事,晦气!”
“不行,这事儿你们得给我们一个说法!”
催命的声音在万东锐耳边接连不断地响起,泛白的唇隐隐抖动,眼中的景象越发模糊,只看得到那一张一合仿佛永远没有尽头的嘴。
脑海中来来回回只剩下两个字,完了,完了……什么都完了……
没有人注意到,超市玻璃橱窗后,一双清亮的眼眸渐渐溢满琉璃之色,红唇一张一合看似在嚼着零食,实则伴随着嘎嘣的脆响,若有似无的喃呢飘散在空中,一个个箱子在顾子安眼中展开,从里到外连底儿都剥得干干净净,一只只骨架倒映在眼中,身上多出了什么看得是一清二楚。
蓦然,嘴角噙上意味不明的笑,神秘而危险。
“万叔不如把箱子底部划开来看看。”轻淡的声音在激进的杂音中突兀的响起,却又准确无误的传入每个人的耳中。
万东锐呆愣的缓缓转过头,声音僵硬完全是机械式的回答,“你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