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前……喜欢的那个人。”傅恒之紧拧着眉头,极其古怪的说出喜欢两个字,若不是听她这意思,那人已经死了,而且还是死了亿万年,他还真有种想把人挖出来鞭尸的冲动!
顾子安猛地轻咳了一声,即便是想装聋作哑,看见男人黑沉的脸,这会儿也没法当做自己没看见,不过心下已经诧异,“你相信了?”
傅恒之阴阴地笑了笑,突然俯下身来,惩罚似的一下子咬在顾子安的脖子上,带着一股不爽发泄的意味。
顾子安淬不及防的被人咬了一口,轻嘶了一声,脸上一黑,正打算抬手将人推开,却忽然听见傅恒之的声音,手下动作一顿,“你说的我都信。”
傅恒之心中憋闷,啃咬了一会儿,看着人儿脖子上被自己种出来的红印,这才勉强觉得顺眼多了,想到什么,他突然抱紧了身下的人,高大的身躯趴在顾子安的身上,忽然沉默了下来。
顾子安感觉到他的变化,不明白刚刚还一副神采奕奕,打算找人算账的男人,这会儿怎么没了动静?
她看了他一眼,却见男人紧咬着薄唇,仿佛在压抑着某种危险的气息,深藏的眸底忽明忽暗,她心下一惊,试探的推了推压在身上的人,小心翼翼的道:“怎么了?”
傅恒之听见她的话,手臂下意识地又紧了紧,仿佛要将身下的人儿融进骨髓里,这样谁都抢不走了,顾子安不明白好端端他这是怎么了,正想在问,却忽然听见男人异常沉闷的话,“你是不是不喜欢我?”
顾子安面上一阵错愕,呆呆地眨了眨眼,不明白他这是从哪儿得出来的结论,“怎么会?”要是不喜欢他,她当初也不会答应了,她可不是会勉强自己的人,更别说,她现在好像,更喜欢他了,嘴角不自觉的牵起一抹浅笑。
奈何,傅恒之却没看见这一幕,依旧陷在自己的臆想中拔也拔不出来,他家人儿以前喜欢过别人,所以,他追的时候,她才迟迟不肯答应,现在好不容易答应了,却怎么也不肯给他,还说什么等成年,她家人儿早就成年了,这辈分真要追究都不知道要延伸到哪儿去了,所以,成年的话一定是借口!
所以,最后的结论是,他家人儿还忘不了别人,他家人儿是因为不喜欢他,才会一直拒绝他的!
嗯,对,一定是这样!
傅恒之的脑袋紧紧埋在她的颈项,沉闷的话语从口中而来,如实说着他刚刚推测出来的结论,“你不喜欢我,所以你才一直不肯给我。”
顾子安嘴角一抽,扶额,怎么说什么话他都能绕到这个问题上来?
她翻了个白眼,本懒得理他,偏偏男人这异常沉默的样子,却让她有点儿不放心,抬手轻拍着他的背,柔声道:“哪有,我不是说了,至少得等我成年。”
哪知,这话一出,傅恒之更是坚信了自己的理论,倏地抬起头来,薄唇蠕动了一下,“你早就成年了,你只是不想让我碰。”
顾子安一愣,一下子反应过来他话中的意思,面上尴尬,他信了她是苍梧的话,那么真要追寻她的真实年龄,别说他了,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她现在应该算是多大了!
她正想说好歹自己这一世的身子,还没有成年,刚一张口,却忽然撞见一双黯淡的眸子,里面闪过一片灰白,再也不见往日的光彩,心间一颤,她能感觉到他的紧绷,仿佛只要自己的那句话一说出来,就等于立刻给他判了死刑。
她怎么也想不明白,好好的他怎么会突然产生了这个想法,自己不给肯给他,就是不喜欢他?好吧,虽然,她一开始说的等成年话,确实是推脱,毕竟这身子放在这个时代却是还小了点儿,哪想到下一秒就被揭穿了?!
这下倒好,她暗叹了一声,却忽然间听见男人带着希翼的话,小心翼翼,带着轻微的试探,“子安,我想要你,给我好不好?”
本来,他想要,只是因为喜欢她,所以忍不住渴望着,现在,却在知道人儿曾经那么喜欢过一个人的那一刻,心下越发的不安,一颗心飘飘荡荡,没有一点儿着落,她一直在拒绝着他,为什么?
顾子安一怔,抿了抿唇,别过头去,一下子不知道说什么好,说实话,她还真没和人这般亲密接触过,突然让她答应,一点儿心里准备都没有。
说到底,她也是一个女子,对这种事儿,当真是没有一点儿经验,更别提,用他们的话来说,还是古代的女子,即便她比那个时期大多数女子都要敢爱敢恨,但却不可否认,在那个时期,女子大多还是比较保守的。
她这性子就算在后来去了军营之后,又激发了不少,但,总得让她有个过渡吧,别突然给她来这么一下,好歹让她缓一缓吧?!
傅恒之见她不说话,心下一点点沉了下去,紧攥着手,连指甲陷入了肉里都感觉不到任何的痛楚,扯了扯嘴角,冷峻的面上划过一抹自嘲,那人都已经死了,他一个大活人却还是比不过啊,他的人儿宁愿给别人也不愿意给他。
他低了低头,闭了闭眼,任由漫无天际的痛楚在身体里肆意,睁眼,看见的仿佛是大片大片的黑暗,好像下一秒就要将他吞噬,他好不容易才碰见她,他好不容易才让她答应他,为什么还要拒绝他?
“……子安,你要是还接受不了”他顿了顿,极其艰难的道,“至少,至少让我碰一碰,我不做到最后好不好?”他不想离开她,他需要她的肯定。
顾子安错愕,下意识地抬头,清清楚楚的看见了那双深藏的眸底掩藏着微弱的希望,以及背后深深地绝望,希望是她肯答应他之后,而升起的微弱的亮光,仿佛她的一句肯定的话,便是他最后的一根救命稻草,而绝望却是她拒绝他之后,亲手将他推入了地狱。
两种截然相反的感情,强烈的刺激着她,极致的视觉冲击,重重的砸在她的心上。
她暗叹了一口气,心下忍不住泛起丝丝心疼,脸上隐隐有些不自然,微微别过脸去,就在傅恒之看见她这动作时,就在心脏处那种撕心裂肺的痛楚无限制的往外蔓延时,一道几不可闻的声音倏地窜入耳中,“嗯。”
傅恒之身子猛地一震,差点儿以为自己听错了,眨了眨眼,看着依旧别过头的人儿,喃喃道:“子安,你,你刚刚,答应了?”
顾子安听见他这么一问,干脆闭上了眼来了个眼不见为净,心下莫名的有些烦躁。
傅恒之疑惑的看着她的样子,不明白她这是答应了,还是没答应,刚刚究竟是子安的真的说话了,还是自己太过渴望而形成的幻听?
他想了想,见人儿还闭着眼,大手小心翼翼的伸出,带着点儿试探的意味,轻轻的解开了上衣的第一颗纽扣,诱人的锁骨瞬间暴露了出来,他瞥了眼仿佛默许的人儿,心下骤然一喜,嘴角忍不住弯起一抹笑意,低头轻啄着她的眉眼,果然,他的人儿心里还是有他的,哼哼,他就不行比不过一个早就作古的人!
某个男人这会儿刚尝到了一点儿甜头,又开始傲娇了,眸底的那一抹黯淡瞬间一扫而空,只剩下满心的欢喜。
他吻上精致的锁骨,大手一点点缓慢的解开第二颗纽扣,微微的起伏隐入眼底,他紧了紧呼吸,低头从锁骨上滑了下去,一点点亲吻着,细细的品尝着她身上每一寸裸露出来的肌肤,天然的香气从鼻尖传来,到处都是独属于顾子安的味道。
吻落在脖颈上,修长的大手不安分的沿着后背的曲线上下移动,最后停留在尾骨处,轻轻摩擦,呜咽声无意识的从顾子安口中传出,她瞬间反应过来了什么,正打算咬住唇,傅恒之却仿佛知道她要做什么似的,先她一步猛地低下头来,男人的吻经过多次探寻摸索,已经有了明显的技巧,拼劲全力的施展在她身上。
纽扣被一颗颗解开,大手剥开阻碍他行动的衣裳,上衣,裤子,一件件……
顾子安躺在床上轻喘着气,无神的望着头顶的天花板,眼眸里有着未褪的*,听着浴室里传来的哗啦啦的水声,下意识的想到男人隐忍憋闷的神态,唇角无意识的勾起一抹弧度,心下松了一口气。
她半坐起身,看着被丢在一旁的衣服,无奈地撇了撇嘴,白穿了这回。
等傅恒之从浴室里出来的时候,房间里早没了人影,他一惊,大块步的朝卧室外走去,一眼就看见了穿戴整齐,坐在桌子旁悠闲的吃着饭的顾子安,提起的心瞬间放下。
顾子安感觉到动静扬了扬眉,却见男人脸上有着明显的懊恼,她眨了眨眼,不明所以的轻问了一声,“嗯?”
傅恒之面上闪过尴尬,示意的看向她正在吃的饭,“我忘了你应该先吃饭的。”唔,某个男人表示不能怪他,谁让子安醒的方式太突然,才让他一时半会儿忘了正事,哦,不对,他干的也是正事!
顾子安耸肩一笑,调侃的看了他一眼,也不多解释,她醒来倒是不饿,只是下意识的想到了不论她什么时候醒,厨房里都会有他为她备的那一份,这么一想,便忍不住想尝尝了。
她虽然睡的久,但是真要是说的话,却也只是和正常人睡了一晚的感觉一样,不过她可不敢再待在床上了。
傅恒之坐在旁边,深邃的目光一瞬不瞬地盯着慢条斯理的人儿,也不打扰,只在一旁静静地看着,薄唇无意识的染上了一丝满足的笑,直到看着顾子安吃完了,这才耷拉着脑袋,控诉的突然说了一句话,“子安,你给别人都不愿意给我,好亏。”某个男人表示,他虽然尝到了甜头,但还是好亏。
顾子安一愣,一时半会儿没反应过来他这话是什么意思,她给别人什么了,又没给他什么,想着,便问了出来,“我给别人什么了?”
傅恒之轻唔了一声,视线沉沉的在她身上来来回回留恋了一番,脑海中下意识的浮现出刚刚在卧室里的情景,耳根处蓦地窜起一抹潮红,他家人儿虽然刚刚答应他了,可一想到他家人儿不肯让他做完,还是觉得憋闷。
顾子安正被他灼热的视线看着有些不自在,轻咳了一声,突然发现藏在男人发丝后通红的耳尖,再一想到他刚刚说的话,一瞬间反应了过来,脸上唰地就黑了下来,好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