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都嫁人了,谭书玉还想怎样?
按下这心事,她将头偎依在了于成均怀中,抚慰着男人的不安:“王爷,妾身从来就没有喜欢过谭二爷。哪怕当初,妾身心里不愿嫁你,也不曾对他有过什么心思。更遑论,妾身嫁与你的如今了。”
于成均却不满道:“既如此,那你为何还定要把旁的女人塞给爷?叫爷以为,你心里压根就不在意爷。”
陈婉兮轻轻描摹着他的五官,问道:“王爷,当真如此不愿么?当真这般厌恶此事?”
于成均颔首道:“不错,爷不愿要别的女人。”说着,他重新搂住了她的腰身,把她拖到了自己怀中,低声道:“但想起,要跟别的女人亲热,甚而要让她们怀上爷的孩子,爷就恶心的想吐。”
陈婉兮静了片刻,轻轻闭目,似下定了什么决心,说道:“好,就依王爷。”
两人正说话,屋外却传来一记凄惨的女子尖叫声响。
陈婉兮推开了于成均,细听了片刻,皱眉问道:“是柳莺?她怎会在府中?”
作者有话要说:行动行动行动~~~
第88章
于成钧朝外看了一眼, 搔了搔头,说道:“这奴才,今儿跑到宫里去找爷……”
他话未说完,陈婉兮奇道:“她进宫去找王爷?这丫头不过是王府之中的一个奴才,之前还被妾身驱逐至作坊里做工。她如何能够进宫见王爷?”话才出口,她面色微沉, 思忖了片刻,扬声道:“红缨——!”
红缨应声入内,陈婉兮便问道:“这两日,可盯紧了柳莺?”
红缨答道:“作坊里的管事姑姑, 日日来报, 并无一日松懈。只是两日前,这奴才患了病,请大夫看了,说这病怕过人,留在作坊养病不宜。此事曾报与娘娘,娘娘恩准她回家养病了。”
这件事, 陈婉兮是知道的, 她是有意放柳莺回去, 等着幕后的人。
她微微颔首道:“不错,但她归家后, 可有再见什么人?又或去了何处?”
红缨回道:“并不曾,她自归家,并未出来, 除却看诊的大夫,也并未见什么人。”说着,她略想了一下,紧赶着添了一句:“那大夫,奴才也曾派人仔细打听过,的确是春和堂的坐诊大夫。”
陈婉兮却冷笑了一声:“那么,如你所说,她不曾迈出家门一步,如今在院中哭喊的又是何人?”
红缨的脸色顿时煞白,半晌她忽然跪下,垂首道:“奴才办事不利,请娘娘责罚。”
陈婉兮尚未说话,于成均便已先道:“也罢了,你手下的人,其实算得上能干,只是那厢更难缠罢了。毕竟,连爷派去盯梢的人,也什么都没发现呢。”
陈婉兮微微一怔,问道:“王爷,难道你……”
于成均挑眉道:“你那事办的,动静之大,爷想不知道都难。破绽那么多,摆明里面有事,你又不告诉爷,爷只好自己查了。”
陈婉兮有些诧异,那件事的确破绽四出,然而那便是做给柳莺背后的人看的,她倒是没有料到于成均竟然看在眼里,且不动声色的查起了此事。
一时,她竟不知说什么为好,于成均却低声道了一句:“你的事,爷都想知道。”
当着丫鬟面前,陈婉兮不好接口,索性问道:“王爷,这婢子进宫,却是谁的安排?”
于成均不答反问道:“你不问问,她为何告你么?”
陈婉兮笑了一下,说道:“这婢子的心事,妾身大约知道些。再则,王爷适才进来就责问妾身玉佩的事情,她告发了什么,也不必提了吧。王爷既信了妾身,妾身也不用再多费口舌,自证清白。只是想知道,这背后一直同咱们使绊子的人是谁?”
于成均在她额上轻啄了一下,莞尔道:“你倒是聪明。你以为是谁?”
陈婉兮看着他的眸子,试探问道:“莫非……是太后?”
于成均眼中闪过一抹激赏的神色,言道:“猜的准,怎么猜到的?”
陈婉兮只觉手心中一片湿冷,她默然了半晌,方才轻轻说道:“能做到如此地步,又使这婢子到王爷跟前挑唆妾身名节的,眼下除了淳懿郡主,妾身实在想不到第二人。然而淳懿郡主不过才进京罢了,可这婢子生二心可是有些时日了。再则,郡主的背后,就是太后。”
她曾猜想过许多人,或是小程氏,或是顺妃,却怎样也没有料到,居然会是太后。
想及此,陈婉兮只觉背上阵阵发凉,对手是太后,这是她之前从未想到的。
她垂首不言,一只温热的大手却落在了她的肩头。
于成均低声道:“别怕,爷在这儿呢。”
只是这么一句,陈婉兮便觉的心似乎瞬间便落了地。
她仰起头,对上于成均的眼眸,淡淡一笑道:“那么王爷,打算如何处置这婢子呢?”
于成均回之一笑:“穿衣裳,咱们一起去。”
当下,陈婉兮遂吩咐红缨时候着,换了一身见人的衣裳,将头发挽了个归云髻,只用了一根翡翠梅花钗绾了,便同着于成均一道走出了房门。
来到廊上,只见柳莺被五花大绑,被两个小厮按在地下。
一见了陈婉兮,柳莺原本木然的脸,顿时一阵激动,不住挣扎起来,想要自地下爬起,却被那两名小厮按的死死的。
玉宝从后一脚踹在她背上,喝道:“王爷娘娘跟前,还不老实!”
柳莺死死盯着陈婉兮,满脸的不屑与嫉恨。
陈婉兮看着她,心里不知怎的,忽有几分感慨,她说道:“多年主仆,事情到了这个田地,见了我竟没有话说么?”
柳莺嗤笑了两声,仰头说道:“陈婉兮,你能有今日,其实全亏了我。想当初在侯府时,你被小程氏如何□□,谁把你当千金小姐看待?好容易当了王妃娘娘,却在我跟前摆什么主子架子!”
这话才出口,一旁早已不耐烦的杏染,立时上前,抬手便抽了她两记耳光:“好个忘恩负义的狗东西,竟然敢对娘娘这等不敬!当年你在侯府,是个连台面都上不得的下等丫鬟,还是娘娘抬举你,把你带到了王府,你才有今日罢了。你不知念恩,居然还敢行出这等叛主的事来了,真真是该杀的!”
柳莺口角流血,睨了杏然一眼,冷笑道:“能当主子的人,却偏偏当了下人,我却有什么可感激她的?”
陈婉兮看着这一幕,平淡问道:“你总说,我能有今日,我能当上王妃,全是亏了你,这话到底从何讲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