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她没这胆子!
出于对西域珍稀药材的好奇心,苏染霜还是乖乖跟季枭寒去了他城外的别苑,也确如季枭寒所言,这别苑之中,并没有苏染霜想象的那般仆役成群,安静得好像没有人居住一般,但是窗眀几亮,又说明这里有人日日兢兢业业的打扫。
季枭寒没有惊动看守的老仆人,带着苏染霜从墙头飞身上去,直接去了后院。
后院十分雅致,处处都有纱幔缥缈,风灯随处可见,昏黄的灯光在夜里闪烁着微弱的光芒,让光亮恰到好处的衬托帘幔的缥缈。
若是在这样的地方生活,人的心情都会十分放松。
季枭寒见苏染霜眼底有微光,便低下头来,靠近她问:“可喜欢?”
苏染霜不作答,却反问,“侯爷说的西域珍稀药材在何处?”
“带你去!”季枭寒自然而然的拉住苏染霜的手,驾轻就熟的朝后花园走去。
看到后花园种植的奇花异草的时候,苏染霜眼里闪过惊艳,但是很快惊艳就被心悸全部占据。
这里确实有很多奇花异草,可是这些奇花异草都是最近才种植上去的。
季枭寒为何要种植奇花异草?
苏染霜的脑子里不安的想到,或许是因为自己。
虽然她知道自己与季枭寒两人之间完全没有可能,可是脑子却不自觉的想到那里去了。
于是,她也问了。
“侯爷,您种植这些药材作甚?又没什么观赏价值?”苏染霜很想知道。
季枭寒四十五度角望天,“谁说没观赏价值,你不就被吸引了么?”
苏染霜的脸忍不住就红了,他这句话的意思,不就是他是故意为之,目的就是为了套她的么?
两人之间难言的尴尬。
季枭寒思量了片刻后问:“你困么?”
“侯爷这些花草虽然是精心照料过的,但是长势并不好,我想帮侯爷侍弄一下,或许会好些!”苏染霜担心花草被他养死了。
季枭寒耸耸肩,一副你随意的样子。
苏染霜便真的将裙摆折起来别在腰间,然后将衣袖挽了挽,便真的下地干活去了。
季枭寒在一旁看着苏染霜那两条细细的腿,有些不自在的别开眼,不敢再看。
苏染霜却完全不知道自己变成了落入别人眼里的美景,她只一心抢救那些药材,季枭寒见她十分熟练,便问:“这西域的药材,你如何知道如何种植?”
“师父教的,从小师父就告诉我,什么药材要怎么去种植,要怎么炼制,师父他老人家有一本医书,上面讲解了所有的过程,十分精妙。”说起自己的师父,苏染霜的眼里落下一抹温情。
季枭寒能感觉到她情绪便暖,便问:“你师父是个怎样的人,怎么就选中了你教学?”
“小时候,王嬷嬷给别人家做点小活,却只够勉强糊口,有日她生病了,我没了办法,便去央求新来的这位大夫,可因为我没钱,大夫对我不理不睬,不得已我便偷偷看他给同样生病的人治病抓的药,我记住了药名后,便自己去挖药给王嬷嬷治病,没想到我把王嬷嬷的病治好了,他发现我不求他便给人治好了病,便央着我,让我跟他学医,原本我是不待见他的,我觉得他见死不救,唯利是图,不配做大夫,可是后来他说,我跟他学医,能养活自己跟嬷嬷,我这才勉为其难答应了他。”
说起那段往事,苏染霜又有些怅然,她跟王嬷嬷相依为命的那些日子,是她最珍惜又最回不去的时光。
季枭寒看着苏染霜,脑子里面忽然就想起她小时候倔强又聪明的样子,越是这样想着,他便越是心痒难耐。
“侯爷……你,你要做什么?”苏染霜再抬头的时候,季枭寒已然走到她面前,正弯下腰来,欲亲吻她。
苏染霜的问话,像魔咒一般,让季枭寒瞬间清醒过来。
他淡然的看苏染霜,开始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你脸上有泥!”
“哦!“苏染霜害羞的低下头,用手胡乱的擦了几下脸。
再抬头的时候,原本光洁的小脸上,倒是真的沾了好些泥。
“这里,这里还有!”季枭寒指了指苏染霜的脸,强行忍住笑意。
可苏染霜几次擦拭皆不得法,季枭寒不得不伸手,帮苏染霜将脸上的污渍擦干净。
两人靠得近了,连对方灼热的呼吸,都能感觉到,季枭寒看着苏染霜那张在暗夜中,依旧莹白如玉的小脸,忍不住低头……
苏染霜也被下了魔咒一般,眼睁睁的看着季枭寒的脸在她面前放大放大,最后连他眼睛上的睫毛都看得清清楚楚。
可她,却丝毫没有要反抗的意思。
两人的唇终于能感受到对方灼热的温度,苏染霜颤巍巍的闭上眼,一滴晶莹的泪挂在她眼睛上,摇摇欲坠好不可怜,季枭寒那还在拉扯的理智,瞬间便消失无踪。
眼看着两人的唇便要粘合在一处,却听见不远处传来一声苍老的声音:“侯爷,是您回来了么?”
季枭寒想继续,可苏染霜却幡然醒悟,一把推开季枭寒,并且快速的藏身在暗处。
“福伯,是我回来了。”在苏染霜祈求的眼神下,季枭寒不得不回答了福婶的话。
哦!
福伯与福婶相互搀扶着,福伯将自己听见的传达给福婶,福婶负责说话,“那侯爷可要吃些食物?”
“不必,你们不用管我,我就住一晚,明早天亮便走,你们也不用管我早饭,且回去休息吧!”季枭寒说。
那夫妻两人,想必很听季枭寒的话,真的相互搀扶着离开了后院。
“出来吧!”季枭寒也恢复了冷静。
他抬头看了一眼夜色,又看了一眼苏染霜,淡声说:“你不肯出来见他们,便不能给你准备房间,今夜就委屈你一下,住我房间。”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