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这怎么这他娘的粗?”那急色鬼摸了摸自己的嘴,觉得刺刺痒痒的,就跟被胡子扎了一般。
恰到此时,屋里的灯忽然亮了。
那人往床上一看,差点没给吓死。
床上坐着那人,一脸的络腮胡子,见那急色鬼看他,他还扭扭捏捏的说:“死鬼,也不给人家一点时间,一上来就亲!”
那矫揉做作的样子,只怕让同仁看见,要吐上个三天三夜才好。
那急色鬼气急败坏:“你他娘是个什么人,为什么穿着女人的衣服骗人?”
“谁骗你了。人家原本就是个姑娘,纯的!”那人扭了扭,对自己的容貌颇为自信的样子。
“我信了你才有鬼,骚娘们!”那人嫌恶的擦擦嘴,转身就要走。
被子里的人见此人要走,举起床上多余的枕头便朝房梁上砸,房梁上的人,原本都被这一幕整蒙了,忽然被人攻击,他居然毫无还手之力,咣叽一声掉下来,刚好砸在那采花贼的身上,将那人砸晕了过去。
此时,床上的伪娘子刚猛的站起来,指着那黑衣人道:“还想算计我家侯爷的人,我看你是活腻味了!”
“腻味不腻味,你说了不算!”那人已经先一步发起攻击。
对方见状,连忙接招,两人打了没几下,其他几人便冲了进来,三两下将那人擒拿住,季小马威风凛凛的走进来问:“你是幽冥的人,还是那劳什子的凌霄公子的人?”
“凌霄公子的人!”那人快速的回答。
季小马不满意,一掌拍在那人头上,“我知道了,你是幽冥的人!”
对方:“……”那你还问个毛线啊问。
季小马将那人面巾扯下来,用面巾打那人,“你们到底是受了谁的指使?”
“我只管行事,谁指使的,你去问我家老板去!”那人还虎得呢。
季小马被他气笑了,他笑说:“你可知谋害官眷是什么下场?”
“我管你什么下场,有本事你只管杀了你爷爷!”
“是谁爷爷呢,爷爷都还没开口,你是谁爷爷呢?”季小马狠狠几个大耳刮子抽过去,一叉腰说:“我告诉你,你谋害官眷,小爷是可以对你用私刑的,加上你还找人想毁人清白,这就更是罪加一等,来来来,把这两货的小鸟给小爷下了,丢在大街上去,让凉州城的人都看看,这两人什么德行。”
“得勒您!”方才还娇柔做作的大汉一手提一个,将两人出了驿馆,丢上大街之前,残暴的捏了两人一把,而后留下一张罪己诏,扬长而去。
翌日早上,驿馆发生大事的事情传开,大家纷纷猜测,为何在驿馆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凉州太守却无一点表示,在舆论压力中,那位凉州太守终于千呼万唤“死出来”,与季枭寒虚以委蛇的说明昨夜实在是闹腾得太厉害,并且强说明,凉州是个夜不闭户的地方,接连发生两起这样的大案要案,他实在是没想到,也没有这个余力去管。
他的初心是想把锅甩给季枭寒,可这却给了止然一个到皇帝和皇后面前撒泼的借口,日后他知道自己当时说的话,带来的后果时,已然是大势已去。
当然,这是后话,且先不提。
一切尘埃落定,积雪也开始融化。
苏染霜这才看懂季枭寒的盘算,一开始苏染霜很不理解,季枭寒为何知道凉州太守有心要抢夺功劳,而劫走止然,却要送羊入虎口。
可现在她才知道,季枭寒这一箭,射下来三只大鸟,再次震慑幽冥,还让各路想争夺止然的势力掂量了他季枭寒的实力,还有就是给这位凉州太守下了大套。
眼看积雪融化,苏染霜问季枭寒:“我师父呢,此地不宜久留,我们还是早早出城去吧?”
“客官,您需要师父么,是要红烧的还是清蒸的,小店都有!”一个店小二忽然窜出来,在苏染霜面前推销,吓得苏染霜连连后退,退了两步,她又发现不对劲的地方。
“师父?”苏染霜又跑过来,抓着那人的手喊。
哈哈哈哈!
止然抬头大笑,用手捂着自己的嘴巴,用大家都听得见的音量跟苏染霜说悄悄话,“你家这侯爷,好计谋啊!”
“师父……”苏染霜甜腻腻的笑,笑得止然毛骨悚然。
“这是怎么回事?”昨夜明明出门的时候,苏染霜还见她师父在主屋,画心在偏房,早上却听说有将士在偏房抓到两个采花贼,而画心根本就不住偏房,师父也在大堂上忙活了一早上,当了一早上的店小二。
“昨夜你们走后,我们家店家进来收拾东西,你家侯爷……季枭寒提前交代,让我们将那店小二扣下,让我假扮成小二的样子出去忙活,那那些人来屋里,自然就找不到我的踪影了呀?”止然说完,又问苏染霜:“你看季侯爷聪明不?”
“聪明!“苏染霜知道,季枭寒历来是算无遗策的,所以她也没有恨惊讶他的行为,只是有些地方想不通而已。
季枭寒却宠辱不惊的说:“凉州太守胆小怕死,却不是个心肠正的,我们还是快些离开吧!”
“侯爷,已经收拾好了,可以上路了!”季小马套好了马车,前来禀告。
苏染霜这时候才真正理解了季枭寒的缜密,其实一开始他就知道路上会不太平,所以他带的人,都是能敌千军万马的人,而且人少不容易出问题。
这一切,苏染霜都默默的记在心里。
“下一个荆州,便是我好友的地盘,在荆州我们可以不用担心这么多,到荆州后,让你好好休息。”上马车后,季枭寒说了这句。
苏染霜能说什么?
她只能低头道谢!
因为害怕沿途再遭人暗算,所以这次他们没有一边游玩一边上京,而是全心赶路,苏染霜不惯马车颠簸,居然吐了好几次,跟生了大病一样。
季枭寒心疼她,可眼下若是不快些赶到荆州,他们在路上还不知要遇到什么样的困难,所以季枭寒忍下心,抱着苏染霜上了他的马,带着她骑马。
马上一样颠簸,还冷!
过了半日,苏染霜又发烧了。
好在止然是大夫,一路上照顾着,倒也没出什么事,可刚离开凉州去往荆州的官道上,忽然听闻前面塌方,说官道不能走了。
季小马忧心忡忡的看了一眼靠在画心怀里有气无力的苏染霜,低声说:“侯爷,走小路的话,更加颠簸,苏姐姐无论如何都受不住的,而且那条道上,有悍匪关英天。”
“你去问问,官道什么时候能修好?”季枭寒对季小马说。
季小马去打听,那边的人很不耐烦的说:“这谁说得好,之前的大暴雪融化,现在正在往下垮,随时清理随时都有可能再垮下来,怎么说,也要至少半个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