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汝生一看,“怎么苏家大小姐没来?”
“谁知道,大概是觉得我们小地方的人,配不上与她同吃一桌席面吧?”韩美惜开始还有点隐藏,现在直接刻薄上了。
关键韩综当没听见一样。
倒是周汝生看不惯韩美惜的作为,他冷斥:“你个姑娘家家,说话能不能不那么刻薄?”
“就是!”止然虽然得了苏染霜的命令,不许发火不许离席,可眼下有明白人,他自然要拍手称快的。
“来人啊,再去请……”
“不必了,霜儿回去之后,便一直发烧,只怕这席面她是真吃不了,各位不必管她,开始吧!”止然不想再有人去打扰苏染霜,便打断了周汝生的话。
韩美惜却不怕周汝生,阴阳怪气的说:“哟,生病了啊,怎么没见找大夫?”
“蠢货!”韩综见止然脸色变了,深怕自己妹妹脑袋搬家,便骂了一句:“人家国丈大人是当世神医,你只管把嘴巴给我塞满就是。”
说完,他给韩美惜夹了一个鸡腿,不许她在说话。
韩美惜对自家哥哥还是很忌惮的,被他吼了一下,就不敢再说话了。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韩美惜吸引,谁也没发现,季枭寒在听到苏染霜发烧的消息时,手里的酒洒了大半出去。
因为韩美惜,这餐饭吃的很是压抑。
而苏染霜的房间里,苏染霜却一直咳嗽,画心不时给她灌些热水,可苏染霜却非但没有退烧,还越发迷糊起来。
迷迷糊糊的时候,苏染霜好像看到季枭寒。
她见他在自己榻前坐下,却一句话都不说,只静静的看着她。
苏染霜很想开口说句话,可她嗓子干,好像还有一团什么东西堵在嗓子眼,难受得她咳不出来,又咽不下去。
然后她看见师父骂骂咧咧的把人骂走了,再然后她吐了,再然后她就睡着了。
等她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三天后。
画心一双眼熬得黑黑的,见她醒来,画心急的眼泪都掉下来了,她哭着喊:“国丈大人,小姐醒了!”
“醒了就醒了,有什么可大惊小怪的?”止然背着手走过来,拿手指戳苏染霜的脸:“还难受不?”
“师父,我怎么了?”苏染霜还是觉得嗓子干,她捏着嗓子哼了哼,想喝水。
止然斜眼看她,“郁结于心,气的!”
苏染霜默。
画心倒茶给苏染霜喝,苏染霜嗓子这才算舒服了些,她靠在画心身上,看着止然笑。
止然见她笑,又心疼又生气,便戳她脸:“你一个做大夫的人,你还还好意思郁结于心,导致吐血,你还笑?”
“才不是郁结于心,我只是……用脑过度!”苏染霜辩驳。
止然便要敲她头,苏染霜马上抱住脑袋,“师父不能打,好不容易活过来的。”
季枭寒进门的时候,就看到这一幕,他忽然就舍不得进去打扰她了,他发现只要没有他,苏染霜会开朗许多。
“侯爷,干嘛不进去?”季小马见季枭寒在门口,大声嚷嚷。
季枭寒怒目。
季小马也不知是真傻还是装傻,“侯爷眼睛进沙子了么。进来我给你看看?”
一屋子的人皆默。
季枭寒被季小马戳破,不得不走进来,淡声问:“苏姑娘可好些了?”
“多谢侯爷,我好多了,只是耽搁了大家的行程,抱歉了!”苏染霜那客客气气的样子,让季枭寒几乎咬碎了后槽牙,可这是他自己作出来的,他就算在气的牙痒痒,也只能打落牙齿活血吞。
止然见季枭寒吃瘪,心情大好,指挥画心,“你去给你家小姐弄些清粥来,几天没吃了,得吃点垫垫肚子。”
“是!”画心走了出去。
季枭寒也说:“既然苏姑娘没事,那我也告辞!”
“慢走!”这次是止然送客。
苏染霜呢,全程保持微笑,笑得她嘴角有些疼。
季枭寒从屋里走出来,便叫住画心,“等等!”
画心屈膝行礼,“侯爷有事么?”
“她到底是怎么了?”季枭寒问。
画心回答说:“我听国丈大人说,小姐是郁结于心,气的!”
“……你好好照顾她!”季枭寒竟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画心思忖了一会儿,低头对季枭寒说:“侯爷,她是个好姑娘,就算不喜欢她,您可以换一种方式,没必要这样的。”
“多事!”季枭寒说完,踩着愤怒的步伐走了。
画心摇头,只觉得无言以对。
不过那日之后,那位韩家大小姐,便再也没在知府的后院出现过。
苏染霜又修养了好几日,他们又要出发。
周汝生见识到他们之前的艰难行程,便让韩综带着人随行保护,可是韩美惜不知在哪里听到消息,非要跟着,韩综不许她跟,可韩美惜却撒泼,“你要是不让我跟,那我便自己回京,我告诉父亲母亲,你天天去万花楼,每天都是夜半三更才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