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染霜能感觉出来,季枭寒没有跟她说实话。
她疑惑的看着季枭寒消失的方向,心里却在揣度,季枭寒到底有什么事情瞒着自己呢?
且说季枭寒。
他去到府衙的时候,那位皇帝从京城调过来的赵将军正在府衙等着,看到季枭寒来,他热情的走过来,如同这府衙的主人一般招呼季枭寒:“侯爷啊,之前一直在布防,也没时间过来陪陪侯爷,侯爷莫要见怪才是啊。”
这风月关整个府衙,不说全部,七八层以上的人,都是季枭寒信得过的人,见那赵将军如此对季枭寒说话,众人都有些不悦。
可季枭寒却全然没当回事,他笑说;“赵将军是陛下跟前的红人,忙是自然的,却不知如此忙的赵将军,今日怎么有空来这府衙坐坐?”
“本将军自从来到风月关,一直都在处理军务,本将军发现,风月关的防务做的很差,这点就是你季侯爷的不对啊!”赵将军直白的说。
季枭寒脸上没什么变化,倒是那些官员,听了赵将军的话,脸色变得更加难看了。
见他们都不说话,赵将军接着说:“既然军务季侯爷处理不好,那本将军便来看看,这府衙季侯爷打理得可还好!”
“赵将军,下官乃是风月关的一介小小文官,虽然人微言轻,但是下官有有一句话想说。”站出来的是一个年轻的官员,他负责帮季枭寒布防边关军务,被赵将军一番搅合,原本就心有不悦,现在听他这样说季枭寒,他更是忍不住站出来,要帮季枭寒说话。
赵将军眼神一凛,心道:“终于来了一个不怕死的,就拿你开刀了!”
“你……既然知道自己人微言轻,又有什么资格与本将军说话呢?”赵将军冷笑着问。
那官员顿了一下,他没想到,这赵将军如此跋扈,但他有读书人的傲骨,便说:“便是陛下,也会给大臣发言的机会,赵将军说侯爷的防务做的不好,可赵将军知道么,这凤麟国边关几何?别的边关每年上报的邻国滋扰事件不计其数,可在我们风月关,却一直都没有被邻国侵犯,就内务而言,所有州郡,比风月关富饶的,比风月关大的,多了去了,可风月关却不输给任何一个地方,您却说侯爷做的不好?”
“难道他上供的多,便证明这个地方完全没有问题么?”赵将军忽然发难,对身后的副将挥手,那人拔剑,便朝那官员刺过去。
季枭寒见状,轻轻移动过来,将那副将的刀剑挡开,淡声说;“赵将军,他只是谏言,你便要杀他么?”
“他在挑唆,他在诬蔑我凤麟国其他的官员,难道不该死么?”赵将军咬牙道。
季枭寒冷笑以对:“赵将军这般动用私刑,怕是不妥吧!”
“那好,来人,将这芝麻小官给本将军拿下,择日斩首示众!”赵将军说罢,他的人便蜂拥上来,将那官员围在中间。
但是风月关的官员可就不答应了,衙役们跟官员一起堵在那里,眼看着就有一场混乱的群战要发生,季枭寒睨了剑拔弩张的双方一眼,淡声说:“赵将军觉得我做的不好,你出手整顿便是,但是你若是想杀他,还得在公堂上公开审理,让老百姓看看,朝廷来的人,是如何办事的。”
听到季枭寒言语之中的讽刺,赵将军很是不悦,但是他又有些忌惮,若是真的激怒了民众,到时候皇帝不给他善后,他可就麻烦了。
他想了想,既然目的已经达到了,那便不与季枭寒啰嗦。
所有人都看着他,都等着看他要如何决定。
顿了一下,赵将军才说:“既然如此,那本将军便将这风月关从头到尾好好的整顿一下,让你季枭寒心服口服。”
言落,他让人将那官员放开,大摇大摆的走了。
赵将军走后,季枭寒一掌拍在他方才坐过的位置上,那椅子瞬间四分五裂。
众人皆默。
他们也很愤怒,但是他们都没想到,季枭寒居然愤怒到无法控制的地步。
“侯爷,现在怎么办?”张庭之问。
在张庭之开口的时候,季枭寒已经恢复了理智,他慢条斯理的整理自己的衣袖,整理好后,才淡声说:“没事,他想怎么玩就让他怎么玩,我们该怎么做就还怎么做,我就不信,他还真的敢凌驾在我这个侯爷之上。”
事实上,那赵将军就是冲着凌驾在季枭寒之上来的。
是夜,侯府。
季枭寒回去后,并没有去黏苏染霜,而是一个人闷在书房里面,门也不开,也不许人去打扰。
过了许久,季小马忍不住了,想去求助苏染霜。
正好,季枭寒没回去,苏染霜有些担心,便过来看,两人在廊道遇见,见小马一脸着急,苏染霜便问;“怎么回事?侯爷是在衙门遇见什么事情了么,我觉得这这一段情绪都不太好!”
“皇帝不是从京城调了个人来么,那人先是将风月关原本固若金汤的防守调换得乱七八糟,现在又来插手风月关的内务,嚣张得很。今日他还想在府衙杀人,只因为那人替侯爷说了两句好话而已。”季小马也十分气愤。
苏染霜听后,蹙眉道:“那赵将军此来,不应该是这个目的的,陛下让他过来,不过就是想让他调查凌霄公子的事情,他如此大张旗鼓又兴师动众的动风月关,难道他还带着别的目的来么?”
“他们想取代侯爷?”季小马道。
苏染霜顿了一下说:“普天之下,莫非王土,陛下若是真想收回去,我倒是建议侯爷让他收走,我们便是当个贩夫走卒,也比丢了性命要强,只是……”
只是,人与人不一样,这风月关凝聚了季家人几代人的心血,才有了如今的繁盛,若是真的拱手,便是季枭寒答应,季家人也不会答应。
思及此,苏染霜很是头疼。
“夫人,您去劝劝侯爷吧,他不吃不喝的闷在屋里,自从与夫人成亲后,他可从来没这样干过了?”所以季小马才担心。
苏染霜有些好奇:‘他以前经常这样么?”
“侯爷呢,少年持家,什么事情都需要他定夺,所以他情绪从来不外露,实在过不去,他便将自己关在屋里,等情绪完全沉淀下来,便没事人一样的出去,继续努力继续奋斗。”季小马心疼的说。
苏染霜也心疼。
她道:“你去让小甜跟于嬷嬷准备些清淡的饮食来,我去看看。”
“是!”季小马高兴的走了。
苏染霜走到书房门口,她也不敲门,就坐在台阶上,因为寒凉,冻得她嘶嘶的叫了两声,身子打了个机灵。
“我知道你知道我来了,你若不想见我,我也不打扰你,可人是铁饭是钢,你若不吃饭,怎么去解决问题?”苏染霜坐在外面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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