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救了人,却救出了冤孽,后来我才知道他竟然喜欢我。有一天,妈妈终于找到了我,哭着喊着非我跟她回去,还要我放弃尹晴柔,那晚,我落寞的回去了小公寓,却不想晴柔居然不在,一个人的我只觉得的压仰,我便无聊的调起了酒,调好了就喝,不知不觉间喝了十数杯,我后来根本记不得一共喝了多少,反正就是一直喝一直喝,后来成青扬来了,他劝我不要多想,也劝我回去江氏,我们两个一边喝一边聊着说着,我喝多了,有些醉,而他,似乎也醉了,就是那样的一个夜晚,一切都发生了,恍恍惚惚中我只看到了他,他对我很温柔,就象是晴柔一般,我迷失在那份温柔中,早就忘了今兮是何兮。”
“就在迷迷糊糊中,我与晴柔的小公寓间相连的铁门开了,我好象看到了晴柔,又好象没有看到,然后,成青扬就出去了,我沉沉睡去,等他再回来碰我的时候,我一下子惊醒,终究,他没有得逞,而我,也知道了他是怎么样的一个人,我守住了我最后的底线,我赶走了他,从此不见他。”
“后来,也就是最近晴柔回来后我才知道,那一天她不止是受了我和青扬在一起的这件事的刺激,还有我母亲的逼迫,我母亲逼她离开我,否则,就要对她的家人不利,种种的事情交织在一起,她一时想不开便跳了楼,等我知道的时候,她已经被我母亲悄悄送去医院,因为她精神恍惚而出现了状况,干脆就把她送去了精神病院,后来是李福宇把她从那里带出来,现在想来,或者,她嫁给他也算是一个正确的抉择吧,也许,我不该阻拦她。”
“那天我在医院,突然间听到晴柔的一声尖叫,而后就是她和成青扬吵起来了,也是那一天我才知道晴柔当时为什么会疯会失踪,原来也有成青扬的一份责任,让晴柔看到了不该看到的一幕,我气极,忍着伤痛猛的抽出了床头桌上的水果刀,一刀刺在他的身上,我告诉他,我再不见他。”
“我知道我亏欠了晴柔,也知道她的精神的确出了问题,所以,我便带她去了国外,想要好好为她诊治,却不曾想在国外的时候一不小心听到了她和江君亮的电话,也才知道她要杀你,那时,我对她便只剩下了亏欠,我知道我心里爱的只有一个你,可是责任感告诉我不能抛下她,后来,因为你出了车祸我便回来了,也才知道江君越是害死爷爷的凶手,是他让爷爷心脏病发,又不给爷爷吃药,而尹晴柔非常巧合的在电话里听到了爷爷去前的所有……”
听他低低诉说,每一个字都带着几多的沉重,压着蓝景伊的一颗心也沉了又沉。
抬手轻轻抱住他,这一刻,即便他从前真的与成青扬有什么,她也不会在意了,她突然间就懂了他,更懂了靳雪悉,“雪悉是你安排给他的?”
江君越摇了摇头,“我没有,但我跟他说过,若他不能回归正常人的生活,不能娶妻生子,那便不要来见我,后来,听说他身边有了靳雪悉,我一度为他开心,却不曾想,他对靳雪悉或者只是作戏吧。”
“雪悉真可怜,她似乎真的爱上他了。”
“那你呢?”晓是终于把一切和盘脱出,江君越松了口气般的轻轻捧起了她的小脸,一双黑眸灼灼的看着她。
蓝景伊缓缓贴近他的脸,让他的脸一寸寸在眼前放大,直到柔软的唇覆在他的唇上,她才轻轻开口,“倾倾,我爱你。”
回应她的是男人瞬间的深吻,只想以此来抵消心底里的一份不安。
季唯衍的事情一天不处理,那就是摆在他面前的一枚炸弹,随时都有可能引爆,随时都有可能将他炸得体无完肤。
他每一下都在悄悄对她说‘宝贝,我也爱你’。
蓝景伊沉醉了,什么都忘了,只有这男人对她讲起曾经过往时的那份凄然,惹她心疼他的过去。
对尹晴柔,这一刻她真的释然了。
其实从前,尹晴柔也是一个可怜的女人。
可老天弄人,失去的便是失去了,有些事真的强求不得,或者,她嫁了人才是她最好的归宿吧,而江君越心疼她嫁给了一个老男人,也是自然则然流露的一份真情。
毕竟,曾经深爱过,虽然年少轻狂,可是初恋却是最最美好的,一如她和简非离。
许久,直到氧气的即将殆尽,江君越才缓缓移开了薄唇,轻拥她入怀,低低在她耳边道:“老婆,不转院了,行吗?”
“不行。”蓝景伊立刻反对,“我小气着呢,刚才才说了一半你的旧情人,这新情人的事还没说呢,你知道这家医院是姓什么的吗?”没好气的看着他,她这才想起来还有一个季唯雪的帐没跟他清算呢。
江君越心思一转,唇角微勾,淡淡笑道:“难道是姓季?”
“老公你真的不是早就知道的?”没想到他一下子就说对了,蓝景伊不依了,小拳头挥舞在他的背上,看起来落下去的很重,实则,很轻很轻。
“呵,现在也不知道,猜的,不过,你既然这样说那就是真的姓季了,怎么,又醋了?”长指轻抬起她的下颌,他似笑非笑的俊颜带着一抹促狭。
“你才醋了呢。”
“那我不想转院你还不同意?”
“就不同意,我说转院就转院,不然,你这一个昏迷,只怕想醒过来都难。”蓝景伊说着便将之前抄下来的输液的药单从身上的口袋里掏出来递给他,“你看,她不想你醒呢。”
江君越接过去扫了一遍,忽而,“扑哧”一声笑了开来,再抬头看她时,笑颜灿烂,却也带着些神秘意味的低低道:“老婆,你看到这个,其实该开心的懂吗?”
第320章我来处理……
她懂个鬼,她什么也不懂。
“我开什么心?我懂个什么呀?”呲牙瞪着他,那神情仿佛恨不得在他的身上剜个窟窿似的。
江君越笑得越发灿烂,仿佛他这不是在医院里,而是在小戏院里听人家讲段子说笑话一般,“你呀,榆木脑袋。”与她一起,他就轻松些,也可以暂时的放开心底里压着的一块块的大石头。
“好吧,我榆木脑袋,那你快告诉我,我为什么要开心呀?”
“第一,你男人被人惦记,那说明他行情好,你嫁了一个好老公,这是你的福气。第二,她不想我醒来,其实是有原因的,因为只我一醒过来,就会把她赶走,她想陪着我,自然就不想我醒过来了。”
江君越文谄谄有板有眼的说完,再看蓝景伊小嘴一撅,“怎么,不相信?”
“自大狂。”隔着衣服,她在他的胳膊上掐了一下,不疼,反倒带着几分亲近,让他伸手就搂住了她,恨不得把她揉进身体里,就想两个人这样一起到天荒地老多好。
“咳……”忽而,门开了,一声低咳后,蒋瀚垂头站在那里,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江君越听见声音,这才不情不愿的松开了蓝景伊,转头看蒋瀚,“何事?”
“已经办好转院手续了,你看……”
“不必,不转院了。”
“倾倾你……”蓝景伊恼怒,若不是蒋瀚在,恨不得咬他一口。
“呵,转院太麻烦。”江君越看着蓝景伊,笑得越发的灿烂,“老婆你不觉得吗?”
她不觉得,一点也不觉得,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这男人有时候太欠扁了,她现在不担心季唯雪诱惑他,她是担心他在这家医院的安全,那些安眠的药用多了不是好事。
“那你不觉得咱们回家更方便吗?”他笑,继续看着她由恼怒变得瞠目的眼神,“老婆我说错了吗?”
“喂,你病还没好。”
“回家打几天吊针就好了,有什么大不了,嗯,就这么决定了,蒋瀚,办理出院手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