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帅?”若是不很帅,以孟小凡的性子才不会理一个陌生人呢。
孟小凡眨巴着大眼睛,很郑重其事的点了点头,“嗯。”
“我知道是谁了。”是魏间,他又找上她了,魏间很帅的,她记得,魏间也很符合孟小凡平日里形容的她所喜欢的那种男人的类型。
“你认识那人?他姓什么?”孟小凡果然是动了凡心了,反捉住喻色的手问道。
喻色却很没兴致的道:“他是一个很讨厌的人。”若是这个魏间的主子对阿染做了什么让阿染出不来呢?那魏间就也是让她很讨厌很讨厌的人了。
“可是,他好象是很关心喻染的事情。”
魏间能不关心阿染吗,他是拿人钱财替人消灾。
喻色打听不到半点局子里季唯衍的事情,有的,都是那些报纸和八卦杂志上的小道消息,初时她还能告诉自己不要相信,告诉自己那些只是道听途说,可是渐渐的,‘无风不起浪’这句话占据了她整个世界。
喻色再也做不到心情平静了。
这几天,她再度尝到了世间的人情冷暖,“小凡,把你认定的帅哥男叫进来吧,我有话问他。”喻色闭上了眼睛,下定决心的说道。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若是阿染真的重判了,那他的一生也就毁了,她不能眼睁睁的看着那样好的一个人因她而毁了。
是的,她此刻就是认定了是魏间的主子害了季唯衍,而原因,就是想让她嫁给那个所谓的神秘少爷。
孟小凡吃惊的口型张成了o字型,“喻色,你这是说真的?”
“真的,去叫吧。”喻色疲惫的挥挥手,“让他这就上楼,我马上见她。”吃力的坐了起来,随手抓件了一件外套披上,“快去。”不能再等了,再等下去她会疯了的,报纸上的消息甚至有人在说阿染有可能被判死刑了,毕竟那些毒品的量太大,大的按照这里的法律足可以判人死刑的。
喻染百口莫辩,他在里面根本没办法操作。
是她之前太天真了。
现在,该是她清醒的时候了。
“喻色,你确定?”孟小凡之前说出的话不过是想要把喻色从发呆中解救出来,至于喻染是不是要出来了,她都不信魏间的话呢,即便再重色轻友,这个玩笑也开不得,瞧瞧,喻色因为喻染,已经憔悴的不能再憔悴了。
“嗯,去吧。”喻色下了床,走进了洗手间,抬头看镜子里的自己,脸色苍白,头发散乱的垂在肩上,半点光泽也没有,现在的她跟鬼没什么差了。
咧了咧唇角,喻色强挤出一抹笑来,却是笑比哭还难看。
阿染一定不想看到她哭的。
可离了他的笑,怎么都不会好看。
喻色拧开了水龙头,水量拧开到了最大,洗了几把脸,梳了梳头发,洗手间外已经传来了两种不同的脚步声,一种轻一种沉,轻的是孟小凡,重的是魏间。
喻色再掬了一捧水洗了把脸,这才随意擦了擦走出了洗手间,“魏先生,你看……”孟小凡低低的很歉然喻色对他的冷默,“你快坐吧。”
魏间点了点头,微笑的坐到了沙发上,出来的喻色却没有选择坐沙发,而是搬了以前阿染经常坐的椅子坐定,“小凡,我想喝现榨的葡萄汁,城西有一家,你去帮我买一杯,好吗?”她与魏简接下来要谈的事情关系到她一生的幸福,再加上事关阿染,喻色不想让更多的人知道,即便是孟小凡知道也不行,因为谁知道了,谁就越伤心越难过。
“喻色你真的想喝葡萄汁,怎么我从前都不知道你有这个特别的喜好吗?“孟小凡犹自不觉,看她如同看着怪物。
“我要一份柠檬水就好。”看出了喻色的懒怠说话,魏间倒是个有眼色的,低低一笑,就打住了孟小凡的追问,让她只好懊恼的低应了一声,“好,那我去了。”
孟小凡走了。
可,房间里却更安静了。
喻色轻靠在椅背上,仿佛要从这椅子上寻回些喻染身上的味道似的。
他们分开,又有几天了。
几天,却恍若隔世。
她的心一下子苍老了起来。
再决定把魏间叫上来的那一瞬间,或者,一切便已经注定了。
她与她的阿染,有缘无份。
喻色安静的坐着,她在慢慢修复自己此刻的心乱,而对面的魏间,仿佛早就猜到她会待他如此冷漠似的,兀自的品着孟小凡之前为他沏的茶,茶很香,却依然掩不去对面女人身上那股子浓浓的疏离。
“我知道你恨我,更不想见到我,可我觉得这件事情的选择也许会是你一生中最正确的一个选择,我保证我们少爷是最爱你的,这个世上,没有谁比他更爱你了,或者,就连喻染也比不上她。”魏间低低说过,语气里的诚挚似乎对她没有关点威胁似的,可他明明就是在威胁她,以阿染的自由在威胁着她。
喻色象是听见了,又象根本没有听见,还是静静的坐在椅子上看着魏间的衣角一动不动。
那模样,就象是一尊雕像,明明生动,可是,雕像是不可能动的。
许久许久,久到小房间里的茶香都淡成了一份说不出的殇,僵了身子的喻色才缓缓的动了一下下,顿时,身上麻酥酥的感觉让她觉得仿佛有无数只蚂蚁在身上爬,喻色一身的憔悴,可是眼睛却是清透而晶亮的,“魏间,若我答应了,他什么时候可以出来?”
这一句不知她下了多少的决心,终于说出来的时候,她的心在颤。
她与阿染之间的距离或者现在还不足一座城的距离,可是,却已经在开始慢慢的拉远再拉远,只要一切成定局,她和他就再也没有可能了。
“只要你和少爷大婚,他就可以出来了。”魏间有些意外喻色的直言,可她就是这样的女孩,一旦决定了就不再闪闪躲躲,与其拖拖拉拉,不如早些让阿染出来,没有什么比这个更重要了。
她牺牲了她自己,就可以换阿染一生的安好。
“好,我想明天就大婚,可以吗?”决定了,她就不想矫情,那样没意思。
“这个……”魏间大概是没想到她会选明天,“是不是有些仓促了。”这个,真的是太快了。
“无妨。”一场她不在意的大婚,准备的好与坏她无所谓,那场过程她更加无所谓,嫁给一个她不爱的男人,她真的什么都无所谓了。
反正,就是各种无所谓的大结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