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现在,他就是活过来了。
粥吃饱了,暖了胃,一直看着英子的简非离却是不知不觉的就睡着了,睡在了阳光温暖的院子里。
景栾闷声不响的吃着他的烤肉,时不时的看着在他面前秀恩爱的爹地和妈咪,心底里的开心难以言喻,总之,他就是开心。
是的,就算是简非离睡着了,英子也是痴痴的看着他不肯转眼睛。
那不是秀恩爱是什么?
景栾最后一个吃好了,这才与英子叫来了西门一起把简非离送进了卧室里,早就有了食欲的英子也吃了好多烤肉,当然,还有简非离吃剩下的粥,她全都吃光光。
他又睡了,她就陪他在床前。
这一刻,心情是轻松的。
从不知道轻松的感觉是这样的美好,就想一辈子都这样的轻松下去。
陪着他一起呼吸,陪着分分秒秒不分离。
她甚至不想去拍戏了,虽然是自己从小就向往的事情,可现在都没有简非离重要了。
她只要留在他身边,便什么都满足了。
其它的所有的所有,原来不过都是身外之物,她全都可以不在意了。
他睡着,她就看着她。
时间分分秒秒的走过。
天黑了。
夜深了。
简非离是在凌晨的时候醒过来的,彼时,英子却睡着了,就睡在他的身边,他轻轻抬眸,入目就是女人安静而甜美的睡容,比起他初初认识的那个英子更添了几多的女人味,那时候的英子英气和戾气都太重,此时的英子已多了温柔多了妩媚,更象是他的女人了。
指轻起,却在就要落下的时候犹豫了,最终,指尖转而落在了摁铃上,既然她睡了,就让她继续睡,他醒来的时候就知道她那时好久没睡了,她陪了他很久很久,然后等他醒来,她一直都没有补眠。
推门而入的是西门。
果然,景栾那个小东西也睡了。
高兴了一天,小东西是该睡了。
小东西正是长身体的时候。
“带我出去。”他轻声语,不许西门开口惊醒英子。
可这一声,还是扰到了英子,她曾经的经历让她在简非离出口的时候就醒了,“不许。”娇嗔的否决,“你要什么?我拿给你。”
“吃粥。”英子卜一出口,简非离就知道已经没办法与西门独处了,该来的,也总该来了。
其实他下午是故意睡着的,这样就能避过一些事情了。
却没有想到居然一睡就睡了那样久,结果,到底没有避过英子。
他是想要避过英子知晓这一阵子发生的所有,知道了,才知道要怎么应对她,却偏偏,还是没办法透过西门预先知道。
而有一些事,她是该问自己了,而他,也终是躲不过去了。
“西门,你去拿粥,我来喂他。”英子支走了西门,从简非离醒过来,她就有好多话就要问他了,只是那会子气氛太好,她又不想把那样好的高兴的氛围扰得混乱不堪,以至于一直没有开口。
但是,她一直在等他醒过来,等他告诉她那一天在山间易明远到底对他做了什么。
易明远不说。
四师兄也不说。
那么此刻,真正受伤害的当事人简非离总应该说了吧。
西门走了,留下一片安静。
简非离慵懒如狮子般的躺在床上,若是不知道他才醒过来还不到一天,他现在的精气神让人一定不敢相信他就是之前那个昏迷不醒了很多天的男人。
“他没有要杀我,是我自己不小心。”静过了许久,可英子还没开口,简非离就主动的开口告诉她答案了。
“你撒谎。”英子努力的想要从简非离的脸上看出来他撒谎的痕迹,却,找不到分毫。
他是那样的平静,一双清亮的眸子里没有任何的情绪,仿似他记忆里所有的一切都是理所当然发生不给他任何后悔的感觉的。
可他明明是九死一生了一回。
不,她不信。
简非离徐徐转首,温雅的目光一如从前般的对上了英子的眸子,四目相对,他眸色柔和,大手微微有些费力的握住了她的,“英子,我有你,便足够了。”这一句,夹杂着数不尽的满足,似乎把一切,都看开了,都放下了。
“可我不止是要你,我还要事实,你告诉我,阿郎,你告诉我。”她委屈了这样久,为什么易明远不肯说,此时的简非离也不肯说呢?
到底是为什么?
她总以为只要简非离醒了,她就会知道答案了,却没想到,简非离这样子分明也是不想告诉她。
可是不知道,她就是不甘心。
一个师父,一个简非离,难道师父要杀简非离真的有师父的理所当然和苦衷吗?
不然,简非离为什么会接受那样的结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