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我看看你的伤。”慕瑾谦小心翼翼的执起她受伤的右手,手心已经被包扎的严严实实,透过纱布也看不到一丝血渍,“真的不疼吗?”
蓝裴琳摇摇头,表情依旧是微笑的。
看着这样的蓝裴琳,慕瑾谦有些不知所措。按照常理,这时候不应该笑的呀。不打麻药缝合有多疼,他作为医生是最清楚的。即便忍痛能力强的人,在这个时候也不可能笑得出来。
她的反常是因为他。他知道小女人心里有气,就算不朝他歇斯底里的发一通脾气,也不应该是这样的状态啊。最起码应该是横眉冷对或是甩手走人吧?亦或是把他以前的事情盘问个彻彻底底。
可她没有,什么都没有,只是落寞的笑着,没有一句多余的话。似乎晚上发生的事情都与她无关,而她甚至连个看客都不算。
她这样一句话都不说,他真的有些慌乱,倒宁可对他发一顿脾气,或是两个人大吵一架说说清楚,把事情解决也好过这样沉默冷战。
“今晚的事情我可以解释。”慕瑾谦说。他是真的想解释,尽管他做任何事情都不屑向任何人解释。可此刻,他想要和小妻子解释。
“嗯?”蓝裴琳抬眸望着他,反问道,“你有什么事儿是需要向我解释的?你不是说,都是过去的事情了,我没必要知道的吗?”
“……”慕瑾谦愣住了。蓝裴琳一句话居然把巧舌如簧的他堵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的确,这话是他说的。可……
慕瑾谦沉默着,目光却一顿不顿的盯着她,良久,才开口道:“我想解释的不是过去的事情,是今天晚上发生的事情。我觉得有必要和你解释一下。”
蓝裴琳抬眸和她对视,等待着他说下去。
望着她清澈如泉水般的美眸,慕瑾谦的脑海突然一片空白,那些在来医院的路上想好的解释的话,竟然一句了想不起来了。
似乎任何语言在她清澈的双眸面前都显得那样的苍白无力。她太过于纯净,纯净的让他不忍心伤害她一丝一毫,哪怕那些事情他并没有觉得自己做错。
终于,他还是决定解释:“可莹从小有先天性心脏病,脾气又不太好,大家都不敢惹她,怕她发病。这种病一旦发病,如果不及时抢救,病人随时会有生命危险。我大学里学的正好是这方面。酒会上除了我,没有人懂得急救。所以……”慕瑾谦顿了顿,接着说,“所以我不能见死不救。我知道你当时也受了伤,流了血,可毕竟没有生命危险。所以权衡之下,我还是选择抢救可莹。希望你能理解。”
好一个权衡之下?呵呵。蓝裴琳知道他说的这番话几乎无懈可击。如果自己再闹别扭甚至说是不表现的大肚一些,连自己都觉得自己矫情。
然,她真的不想听这些解释。
“我能理解。”蓝裴琳淡淡的说,“这些话你的朋友叶总刚才已经替你解释过了。”
“……”慕瑾谦一怔。既然叶世杰已经替他解释过了,那为什么她还是这样的态度和表情呢?
慕瑾谦还在怔忪的时候,却听见蓝裴琳开口道:“那位黎小姐怎么样了?抢救过来了吗?”虽然明知道慕瑾谦这么快赶来,黎可莹应该是没事儿了。可蓝裴琳不知道出于什么心态,竟然还是明知故问的问了一句。
其实慕瑾谦刚才解释的那番话只说了一半,还有一半在现在这样的氛围下说出来似乎会把情况弄得更糟。
然,慕瑾谦面对着小妻子纯净的如同泉水般的双眸时,觉得自己根本藏不住任何秘密。
“世杰说的只是一部分,还有他不知道的。”慕瑾谦没有急着回答蓝裴琳的问题,却是说了这样一句。
蓝裴琳原本低垂着的双眸闪过一丝疑惑,却又是如此想知道答案。
“可莹其实根本没有发病。”慕瑾谦说,“她是装的。也许想博得我的同情,亦或是为了掩盖她做错的事儿。”.
“装病?”蓝裴琳怎么也没想到结果会是这样。她一直以为黎可莹是真的发病了,刚才她突然昏厥,看上去是那样的逼真。蓝裴琳从小很善良,她根本就想象不到有人会拿着自己的病痛去要挟甚至欺骗关心爱护自己的人。
这在蓝裴琳的三观里是绝对不被允许,更是不被接受的。这一刻,震惊、无语、愤怒,各种情绪在一时间一齐涌上心头,但这些情绪最终统统转化为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