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重七笑得不行,面上不表,指着崔稚和段万全道:“说什么请逢春酿的人来!逢春酿的人根本就不来!肯定是知道你们的药酒有问题,懒得现身!”
他这么一吆喝,不少人都信了,上来问崔稚和段万全,“你们的药酒是不是真的有问题!拿次货做不要钱的乱散?”
崔稚当即哼了一声,“若我们的有问题,还敢请逢春酿的人来?”
“那逢春酿的人为何不来?”刘重七不依不饶。
崔稚朝着他重重一哼,“睁开你的小眼好好瞧瞧,那边来的是谁?!”
众人都顺着她的手指看去,只见不远处停下的马车上走下来两个人,这两人不是旁人,正是逢春酿的老板和掌柜!
众人全都来了精神,“真是裴老爷,裴老爷竟然亲自来了!”
连崔稚都没想到,她转头问段万全,“喔!竟然是东家亲自过来?!全哥你有点厉害呀!”
段万全还有点不好意思,“我也没想到,裴老爷愿意出手……”
当下好一番接待自不必提。
只是刘重七那里,可就傻了眼了。
“真是裴老爷?他们是怎么把裴家请来的?”
有个同伴提醒他,“七哥,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这裴家老爷来了,亲自为五景酿验明没问题,沈五爷交代咱们办的事,不就糊涂了吗?!”
刘重七闻言,神思一凛。
这边众人簇拥着逢春酿的裴老爷和他们家三掌柜上前验药酒。这位三掌柜正是裴家主管药酒的掌柜,扬州城里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行业标杆!
围在此处多时的人,全都涌上前去,亲眼瞧着三掌柜把破庙里的药酒挨个过了一遍。
过完,这位三掌柜沉吟了一会。
有人沉不住气,问,“到底怎么样?有没有问题呀!我们家娃娃喝了两天了!”
这人催促,又引来旁人也催促。
三掌柜示意众人不要急慌,他转过身来,给裴老爷行了个礼,又同段万全和崔稚拱手道:“在下可就实话实说了。”
实话实说四个字一出,连崔稚都绷紧了神经。在场众人眼神已经逐渐凌厉,刘重七几人却在这四个字里,听到了好消息的靠近!
三掌柜并不含糊,直接道:“这里的药酒,都是些小作坊的寻常药酒,但是若说有毒,断然没有的,大家放心好了!”
这话一出,崔稚也不论什么小作坊的事了,大松口气笑了起来。
众人听了,也都道没事了,“既然三掌柜亲口说了,我们没有不信的!”
“对呀!到底是不要钱的药酒,好不好使是其次的,只要没有毒就行了!”
崔稚也是这么想的。说起来,她想出来这一招,从准备到实施都太过仓促,连她自己都有些不放心。入口的治病的东西,都不是闹着玩的!
她连三给裴老爷和三掌柜道谢,转脸见那刘重七还揪着不放,问他,“你爹和你二大爷到底怎么回事,你可得好好弄弄清楚,平白无故诬陷咱们的药酒,可不饶你!”
刘重七是得了沈攀和穆继宗命令来了,就算逢春酿给药酒证明,他们也不能退缩。
“就算要就没有毒,也可能是我爹和我二大爷用不得你们的药!谁知道还有谁也不能用你们的的药?”他说着高喊一句,“我看你们还是别贪便宜,万一用了药酒,落得我家这样,可得不偿失!”
这话不假,适应性的问题,随时都有可能出现。
这一次,裴老爷和三掌柜可就爱莫能助了。
崔稚把两个给病号看诊的大夫叫过来,“真看不出来旁的?”
两个大夫都摇头。
崔稚看了,有些认命了。
她今日能得了裴家的拔刀相助,已经是天上的恩赐,没有败坏名声,只是给她的编排打些折扣,已经算是好的了。
就在她就要认了的时候,一阵马蹄声传了过来。
崔稚定睛看去,一行三匹白马,当头一人穿了大红色锦袍,骑行之间,锦袍翻飞,他翻身下马,阔步朝这里走了过来。
呦!左小爷!
崔稚见这位小爷扶风带雨潇洒走来,不禁在心里暗叹,要是她写一部《古代美男图鉴》,倒是可以考虑把这位小爷写进去,和他们家全哥都可以位列前茅。
不过眼下并不是说这个的时候。
她三步两步迎上前去,“左家哥哥,你带的是什么人?!”
左迅身后的人,一个是他的侍卫,另一位头发花白,背着药箱,看得崔稚两眼放光,比看见美男还要紧!
左迅被她这突如其来的亲昵称呼,呼得一个踉跄。
看着小丫头的样子,事情是还没有解决,那么,他来的正好。
左迅刚要说话,一眼瞧见了裴老爷,一怔。
小丫头还有些本事,能把裴老爷请来,他两步上前给裴老爷行礼。
有些前辈,还是很值得后辈尊重的。
</div>
</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