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1节(2 / 2)

幸庆崔稚是白酒,同黄酒分了开来,不然她只怕也要踢到这块硬板。

现如今只说元和黄被人笑话,连扬州本地都还有打不下来的市场,娄康当然要往泰州下功夫。在邀酒大会之前,就让娄江前来联络酒水铺子,又买下一处小宅修缮,准备邀酒大会之后,趁热打铁地,把泰州市场打下来。

娄康让娄江过来,是因为还有一处便利,就是娄江同孟中亮,从前一道在扬州的一间书院里,做过同窗,娄家也就很容易搭上泰州知州孟月和的路子。

若是有了知州大人支持,还有什么拿不下的?

孟中亮这么问,娄江立刻意识到机会来了,“怎么说?我们家的酒要在泰州扎根,令尊有什么见解?”

娄江又是请孟中亮吃酒又是借钱给他,就是希望他在孟月和面前替元和黄美言几句,只不过娄江没明说,孟中亮近来又在自家爹身前灰头土脸的,也就没提。

他含糊了一下,“前几日,那五景酿和栗子黄沾上了我那傻子弟弟,在家父面前露了脸,我这不想着,你们家的酒,比什么五景酿和栗子黄厉害多了吗?想问问你们如何打算?若有些便利,我也是属意你的!”

五景酿和栗子黄搭了孟中亭的便车,往孟月和脸前晃悠的事情,娄家父子这边当然知道了。娄家父子一边惊诧于五景酿和栗子黄竟然有这样的路子,一边更是着急自家准备许久,岂不是要落空了?

娄江听孟中亮,眼睛一亮。他深知孟中亮同孟中亭不和,估计连带那五景酿和栗子黄都惹了他的眼,娄江笑道:“那可太好了!还是咱们孟四爷仗义,没忘了我这个兄弟!”

他说到这,顿了一下,“就怕那五景酿名头正盛,又是你们青州老家来的,令尊更看好吧!”

孟中亮却摇了头,“我爹当时见了那五景酿和栗子黄的东家,也没有如何热情,且那五景酿的少东家,不是个小丫头片子吗?我爹还真能把她当回事?”

他说这冷冷一哼,娄江已经从这一声哼中瞧出来端倪。

原来孟中亮,同这五景酿的少东家有些罅隙。

那可就太好了!

虽然五景酿的少东家人小鬼大,又鸿运当头,但若是有孟中亮这个拦路虎,只怕她也未必占尽了运气。

娄江高兴起来,拍了孟中亮的肩膀,“好兄弟!你是知道我家元和黄的,今次就是要趁着邀酒大会的热,打下泰州这块铁,到时候咱们家酒水卖起来,兄弟我定然给你这大功臣,封上一个大红包!保证你安安稳稳藏着,谁都不知道!”

孟中亮一听,眼就亮了。

能趁机捞上一把,偷偷置了私产,还要受制于老爹吗?!更不要看那家中婆娘的脸色了!

两人说着,各自欢喜,勾肩搭背地,往酒楼喝酒去了。

——

孟中亮和娄江谋算的勾当,崔稚不知道,远在仪真的魏铭就更不知道了。

竹院的聚会第一日就有了巨大的进展,后面,众官员便渐渐散去了,但是叶勇曲没闲着,他同仪真知县、主簿以及滁州、含山的官员一道,商量具体执行的计划。

这些官员都是切身被税监常斌荼毒过的人,都恨不能把常斌咬下一口肉来。

叶勇曲没见过常斌,但他对太监不齿,更想趁此机会在南直隶官员中博得名声,因而十分的卖力。

他不仅自己卖力,还拉了叶兰萧一道。

叶兰萧有几次都差点没忍住,要劝他不要这么执迷不悟,叶家能有今日的名声,在于清高自立,不同流合污,但叶勇曲献出的挖坟的计策,就算是能弄走常斌,也未免不太好看。

偏偏,叶勇曲毫无察觉。

叶兰萧不再多言,跟在叶勇曲身后,把他们的细节听了个一清二楚,转过头,便告诉了魏铭。

“……那位太祖堂兄的坟墓在仪真城西二十里的地方,现在已经放出声去,引常斌上钩。我爹他们准备寻几人见证此事,都是宗亲,准备把这件事闹大,先往江西湖广两地的宗亲处派去消息,等到声势渐起,再上奏折递到宫里。”

“看来,能成。”魏铭回想了一下前世的情形,好像就是南直隶、湖广、江西三地的宗亲最先发难,然后引得天下宗亲共鸣,今上迫于压力召回了常斌,又使人安抚了各地宗亲,关于矿监税使作恶多端如何惩处,却没有更相关的举措了。

魏铭思索,叶兰萧问他,“从微怎么想?可要通知常斌?”

让叶勇曲等人的方案流产的最简单的办法,就是直接告诉常斌。

常斌的爪牙不少,想把叶勇曲等人的计谋传给常斌,那时轻而易举的事情,随便找个人办就好了。

叶兰萧却见魏铭面上的思索都收了回来,朝着他笑了笑。

“不若我去会一会那常斌吧!”

“你亲自去?!”叶兰萧吓了一跳。

魏铭同常斌沾惹上,很可能被叶勇曲等人抓到行迹,从而被南直隶的官员打压。

这可不是一件好事!

魏铭却并没有叶兰萧一般严肃,他目光看向远方。

“我得为我们接下来的计划铺路。”

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第319章 骂人不揭短

滁州,东面山脚下的大宅院里。

南直隶矿监税使常斌,翘着二郎腿泡在木桶里,四个婢女围着她,给她捏脚、揉肩、搓背、加水。

离开皇宫那金子做的地狱,外面的空气都是清甜的!

常斌想想自己小时候,从进了皇宫就分在了御马监,每天伺候一堆御马,不管这些畜生拉尿多腌臜,都要刷的干干净净,喂的皮毛油光水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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