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庆元被他图弄得有些哭笑不得,闻言没好气道:“我知道你什么意思,看我年轻是吧?”
他图闻言情不自禁的点了点头,随后又脸色一变,赶紧摇了摇头。
“行了,别掩饰了,你不就是那个意思吗。”见他图还想说话,张庆元摆了摆手,问道:“你师父现在在哪儿?”
“师父就在这儿,在地下车库。”他图闻言脸色一黯,说道。
“怎么会在地下车库呢?”张庆元皱眉道:“身体不好还带到地下去,是嫌你师父死的不够快是吗,你知道地下的寒气有多重吗?”
他图脸上闪过一丝羞愧,继而带着哭腔道:“师叔……我也是没办法啊……”
“自从师父假死后,我担心他们发现,就带着师父到处躲藏,去了很多地方,而师父有时清醒,有时昏迷,昏迷的时候我经常听他叫老神仙,有时又叫师父,所以我就带他来到华夏,希望能运气好,找到师祖,这样也就可以救师父了,可结果……这都六年了,还是没找到师祖他老人家。”
不管张庆元年龄有多大,但他终究是师叔的辈分,这一刻,他图似乎有种找到主心骨的感觉,两行清泪顺着脸颊淌了下来,心里的苦也尽在这简短的话和眼泪中展露出来。
这些年的颠沛流离让他图吃尽了苦头,每天东躲西藏的日子十年如一日,要换了一个人,只怕早就跑了,谁还会带一个重伤的老人四处奔波?
都说久病床前无孝子,而他图的做为,却让张庆元不由刮目相看,心中也油然升起一股敬意。
张庆元拍了拍他图的肩膀,起身道:“走吧,带我去看看你师父!”
“好,师叔,您跟我来。”他图抹了抹眼泪,起身带着张庆元出了包厢,一边走一边说这些年的情况,听得张庆元暗暗皱眉,眼中杀意涌动,张庆元是个护短的人,听到旺素吉和他图竟然被那些人逼到了这种程度,他心中已经愤怒不已!
“你们给老子等着,我的师兄岂是任你们欺辱得了的?”张庆元脸色阴沉,拳头紧握,眼中寒芒凶狠至极!
一路走着说着,他图领着张庆元一阵左拐右拐,来到地下车库深处一间小屋内。
打开灯,张庆元首先看到的是一张瘦弱的惊人的脸,颧骨高耸、皱纹密布的脸皮像是耷拉在骨头上一样,没有一点肉,旺素吉躺在床上,身上盖着厚厚的被子,床边还开着电暖气,即使这样,他还不时颤抖两下,也不知是冷的还是疼痛造成的。
张庆元皱了皱眉,只扫了一眼他就知道,这位师兄的情况非常不乐观,比他想象的还要差,几乎到了油尽灯枯的程度,要不是他少年时就得遇吴道子,每天勤学苦练,基础打得牢,又意志坚定,只怕现在早已真的升仙了。
他图可怜巴巴的望着张庆元,张了张嘴,却又不知道说些什么,说师叔,您一定要救救师父啊,但是万一师叔并没有把师祖的本事学全呢?再说师叔看起来这么年轻,虽然修为肯定在自己之上,但对于能不能救师父,他图心里也没谱。
但他图依然抱着一丝希望,希望这位修为高深的师叔能把师父治好,想到师父往日的威名,现在竟沦落到这个地步,他图不由悲从中来,脸上满是苦涩。
张庆元走到旺素吉床边,掀起盖在他身上厚厚的几床被子,不由眼神一缩!
纵然刚刚神识已经‘看到’旺素吉的身体,但却远没有亲眼看到来的那么震撼,那感觉就像一张皱巴巴的人皮蒙在骨头上一样,丑陋的有些吓人,几乎没了人形!
张庆元突然感到胸中满腔怒火喷涌,心底那丝杀意再次不受控制的发散,眼神冰冷至极!
突然而来的森寒感觉让他图心神一惊,浑身寒毛根根站立,心里不住的颤抖起来,不由顺着感觉看向张庆元,这一刻,在他的眼中,张庆元就像个煞神一样,浑身散发森冷的寒意,让他悚然。
感受到他图的惊惧,张庆元强压下心里的怒火,粗重的呼出一口气,坐在床边的椅子上,伸手拿起旺素吉的手腕,心神一动,一缕微弱的水灵气顺着他那枯萎到几乎断裂的经络缓缓进入旺素吉体内,在张庆元的催动下向前游走,一点点,一点点的滋润他的经络。
看到张庆元的动作,他图不敢发出丝毫声音,连呼吸都变得轻缓下来,似乎怕打扰到张庆元给师叔治病,张庆元也缓缓闭上眼睛,用心感受旺素吉体内的情况,随时调整,小心翼翼的像走钢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