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件事你要瞒他多久?苏子,你真狠,你不是不想让他知道,你比谁都清楚,那件事他知道得越晚就会越痛苦。苏子,好好过日子就不行吗?”
“司晴,你知道的,我的记性从来都很好……”
她就像一个在沙漠里行走无数日子的旅人,狂沙、烈日都经历过了,干涸已经成了一种习惯,就算眼前真的出现了绿洲,她也没有力气更没有期待去探求,只想早点结束这种折磨,就算死在沙漠里也是好的。
“尉行云”爱上了“冉苏”?
为什么她听着就像是个天大的笑话,那么不真实,那么不切实际……
这么多年,他尉行云和爱情有关的字眼在她的脑海里,可以和世界上所有的女人有关联,但从来都不会是她,她也不想会是她自己!
早已没了期待,这爱情来了,或是去了,她想不出有任何的理由去在乎。
何况,她从不相信他会爱上自己,他的好,他的温柔,在她的眼里那般的不真切,就像是泡沫一般,梦幻而虚无。
她无法相信他,更无法让自己去想他的爱或者不爱。
一阵湿凉的晚风拂过,冉苏下意识地紧了紧神神身上的米白色披肩,也像司晴一样靠向椅子的后背,背后微微有些凉意,她闭上了眼睛,不置可否回答:“然后呢?”
司晴转过脸望向那张同多年前一样明净清淡的脸庞,没有岁月痕迹,反而更添了一种温和清雅的气韵。
这么多年好友,她懂冉苏的意思,她是在说:就算如此又怎么样,然后呢,没有然后。
司晴知道她不曾想过尉行云有没有爱上自己的事情,也许,对冉苏而言,爱上自己或不爱上自己结果都是一样的,既然不可能改变又何必去猜测,去在意?
可是,这么多年,再加上方才在远处注视着他们,她不可能估错尉行云眼底浓得化不开的轻愁和眷恋,那深到连尉行云那般深不可测的男人都掩饰不住的情愫,不可能是假的。
也许,爱上了,却错开了时间。
那深深的鸿沟又是那么的根深蒂固。
但……
“可是,苏子,如果你试着让自己接受他,或许你们会比谁都幸福。”
一个已经学会珍惜婚姻的男人,一个深爱妻子如生命的男人,一个小心翼翼捧着自己的男人,这样的婚姻足以美好幸福。
司晴深深的叹息在冉苏的耳边响起,她笑了笑,很淡,很凉,那般的云淡风轻,仿佛司晴在说的是和自己无关的事情。
她拿起司晴放在栏杆旁玻璃杯,轻轻摇晃着里面红色的液体,怔忡地像是在回忆什么,看起来又在品味着杯中酒的色泽。
那般漫不经心,淡然自若。
许久听不到冉苏的回应,有些疑惑的司晴下意识地凝视着她,一瞬不瞬地定睛注视着神色平静如水的冉苏,过了半晌,转头看向厅内那个成熟挺拔的身影,正发现此刻托着酒杯一派高贵内敛的尉行云,嘴角勾着习惯性的优雅笑意与旁人谈话着,眼睛却不着痕迹时不时地望向她们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