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遍又一遍的唤着她的名字,她僵直了背,淡淡的问道:“有事?”
“没事,就想这样唤着你。”
只要你有应答就好,他吻了吻她的发顶,柔软的触感在他的唇边划过,绸缎般的温和让他的心微微软了下来。
“苏子,以后我不会让你孤单一个人的。”他牵起她放置在侧的手,包裹着她的体温,留恋的摩擦着,想要给予她自己的温度。
她的手凉凉的,甚至没有多少肉,可他偏偏生生的想起“柔若无骨”的词,很软很美, 那么的契合他的手。
忽然间,一阵强劲的风袭过,带起一阵阵尘埃沙粒,她闭上了眼睛,他也闭上了,手却瞬间捂上了她的眼帘,想为她挡风遮雨。
下一秒,她拿下了他的手,异常淡漠平静的道:“有沙子。”
“乖,我看看……”
他心疼的捧起她的脸,仔细端详,却未发现异样,她的眼睛分明如此清亮无浊,平静而淡然,他轻手的抚过她的眼,只看见了她眼中清净分明自己的倒影。
尉行云,你就是我隐隐作痛的一粒沙,想抹去但不是时候。
他看着她眼中清晰分明自己的倒影,有些莫名的心慌,只得在那儿用唇盖住她的视线,然后将她整个埋在了自己的胸膛里,她被埋在他的怀里有些缺氧无力。
“苏子,你母亲走了,你还有我,还有宝宝,我们的路还长可以慢慢走,以后或许还会有另一个成员,不急,我们还年轻,不是吗?你不会是一个人,我们都陪着你,别担心以后,以后有我,有我在我不会再让你一个人负担一切。”
之后的很多年,他事事都陪着她,他做到了,他所有许下的承诺都做到了,除了他们结婚时的诺言,其他的他都没有食言。
他一直渴望他们能有一个女儿,再有一个家庭成员,可惜不知道为什么,十几年来都没有,他不想给她太大的压力,所以也想顺其自然,但终于在他们的儿子订婚的那天,他还是再次提起了这个事情。
那夜,缠绵过尽,他拥着她深切的渴望说:“苏子,我们生个孩子吧,最好是个像你的女儿。”
她却凄美的笑了笑,淡淡的回他:“尉行云,我已经生不出孩子了。”
他惊了,在她想启口的一瞬间,他像是触电一般赶紧捂住她的唇,低声颤抖的说:“苏子,不怕,我们这个年纪是可以的,没事的,我会找全国最好的医生,试管婴儿也可以。”
她拉下他的手掌,沉沉的回视着他安抚的眼神,淡淡轻笑起来:“可是怎么办呢,我生尉至的时候医生说损伤严重,只得拿去了子……宫。行云,我已经是个不完整的女人。”
闻言,他胸口紧紧的缩疼,他深深的埋在她冰凉的颈项,浓重的喘息:“为什么,我竟不知道……”没有他的答应,他们怎么能拿走他心爱的女人最重要的东西。
“你走了,你不记得了吗,那天,你不在。”
她平静的话语温如冰水,他却听得浑身都灼热起来,恨不得立刻将自己凌迟处死。
他是真的不在,他放开手,看着她进了产房就离开了,他想,怨不得没人告诉他,自己的太太没有了生育能力,谁又敢在他面前提起这样事情呢?
“如果你真的想要孩子,可以找别人,我不行。”她睁着眼睛盯着头上造工精美的天花板,语气凉凉平缓的说。
“冉苏,你行,你真行,就非得这么折磨我才甘心是不是!?以后,别让我再听见这种话!”
他靠在她身上的身体突然猛烈一震,像是听见了什么骇人听闻的话语,就那样隔开了距离,怔怔的凝视着她,嘴唇微微泛白,他气了,气得眼睛都红了,怒气灼灼的喷在了她平静得无一丝波澜的鼻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