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 章(1 / 2)

重生 春溪笛晓 2662 字 1个月前

年轻人之间的交情向来简单,几个玩笑就能拉近距离,更何况宋颂最擅长的就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一顿早茶的功夫就把杨光几个酒肉朋友摸了个底朝天。

都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杨光几人的情况差不多。

比如马尾女孩叫张露露,家在粤省,因为闹了点事被塞来外祖父家住,一住就是好多年。

这家茶餐厅她外祖父有投资在,刚才经理还特意过来给张露露问了好。

眼镜男生叫郭俊宇,学习还不错,算是半个好学生,之所以说半个是因为他翘课逃学的事也没少做,对游戏更是有着狂热的爱好,他那厚厚的眼镜片就是打游戏换来的!

郭俊宇爸妈离婚了,现在跟着他爸,只是爸妈都满世界跑,平时只他自己在家。

其他人的情况也差不多,基本属于爹不亲娘不爱的放养状态,因此这些年时常一起厮混,彼此间都挺熟悉。

宋颂是很乐意交朋友的,和他们互通了姓名不说,又跟着他们一起去看了场电影。

对于张露露她们来说,电影院里能看到的电影她们都看过了。

难得有新朋友加入,张露露提议去附近的录像店包场,想看什么看什么,说不准老板还能弄到港城新出的电影!

听说港城刚上映一部叫《春/光乍泄》的,她妈妈去港城时看过一场,回来后也没跟她说讲的什么,弄得张露露心痒得很,更加想看了!

好奇心杀死猫。

宋颂听着张露露的渴望,忍不住勾唇笑了起来。

八/九十年代是港城电影的巅峰时期,出了不少家喻户晓的喜剧电影,也出了不少拿奖无数的小众电影,更是无数类型片的辉煌时代,港城回归后这些电影在央视电影频道轮流播放,在内地掀起了一个个热潮。

《春/光乍泄》也是1997年的佳作之一,在国外拿过不少奖项,不过可能不太适合张露露的小女生看。

至少内容绝对不是她想象中的甜蜜爱情故事。

这电影在后世挺有名,他虽然没去电影院看过,却也知道它讲的是一对同性恋人从相恋分手的故事,不仅性向和普通小女生不太对口,结局还不怎么甜蜜。

“你笑什么?”杨光冷不丁开口问。

他们走在最后,离张露露她们有点距离,张露露平时说起话来就叽叽喳喳的,所以杨光也听见了她说想看《春/光乍泄》。

他很确定宋颂就是听到这电影才弯起唇角。

这电影有什么不对吗?

宋颂拒不承认:“没笑什么。五月底才上的电影,应该没那么快出dvd吧?”

杨光看了他一眼,才说:“有门路的人自然能弄到。”

宋颂明白了。

这个是盗版光碟横行的时代,连没上映过的小电影都能弄到天桥底下卖,上映过的电影要弄来也不难,关键是市场大不大,值不值人家得费工夫。

很多影迷甚至跟地下党接头一样定时到许多隐秘的盗版光碟店“淘碟”,尽情享受在大城市某个角落淘到宝贝的喜悦。

这时代大伙的版权意识显然还挺薄弱。

宋颂从来不会逆大流去振臂高呼什么,观念是一步步改过来的,经济发展没到那程度,物质条件没跟上来,怎么喊都没用,只能慢慢来。

说话间录像店到了,张露露包了个场,问老板有没有港城那边的新电影。

老板见是几个学生结伴而来,知趣地收起推销“动作电影”的想法,给张露露取了新出的港片。

“没《春/光乍泄》?”张露露有点失望。

老板讶异地看着张露露,见她一脸懵懂,只能隐晦地说:“《春/光乍泄》看的人不多,又是刚上映一个月的,那边盯得紧,没托人弄。”

张露露也不是非看不可,付了钱,又差遣几个男生去买些饮料和零食回来。

宋颂知道自己抢不到付钱的机会,这会儿兜里只有那么几十块,也没钱打肿脸充胖子,所以麻利地跟去当搬运工,没一会就搬了一堆吃的喝的回来。

一群人看了几部片子,过足了瘾,几个男生又聊起上个月刚结束的世界杯第一轮预选。

世界杯明年才开始,今年亚洲区能有三个半名额,其中三个是前三直接出线,半个是和澳洲那边竞争,国足出线希望还是很大的。

男生么,足球篮球总有一样是喜欢看的,不然就是两样都喜欢。

上个月第一轮预选赛刚结束,分到第八组的国足赢了越南成功晋级,大伙讨论起来都挺兴奋。

要是第二轮能出线,国足可就能挺/进世界杯了!

宋颂听着他们畅想未来,忍不住在心里叹气。

今年国足确实有不少强将,离出线也很接近,可惜第二轮还是坠机了,得下一届世界杯才有机会打进世界杯。

那也是男足唯一一次打进去。

可惜打进去的结果不提也罢。

下一届世界杯之后的男足状态堪称摧枯拉朽式下滑,从此再也没起来过。

有些东西改变起来应该挺简单,他随便影响一下就能变个方向;有些东西吧,估计他这个重生回来的人再怎么扇蝴蝶翅膀也改变不了。

宋颂决定先静观其变。

反正一时半会洪飞也踢不进国足去,让洪飞玩玩国内比赛得了;其他的等洪飞真能往上走再说吧,不是必要的话,他实在不想挑战地狱难度的玩法。

吃过午饭后,宋颂挥别杨光他们转去省图书馆,先问问那位老大爷的情况。

其他省图职工有人认出他来,热情地说:“好在你急救得够及时,医生说住院观察两天就能出院了,没大事儿。”

“那就好。”宋颂想起昨天自己给老大爷急救后微微颤抖的手。

自从回到1997以后,他的心情时常这样起起落落。

那些年,他还是有遗憾的吧。

事情一件接一件地发生,根本没给他应对的时间,以至于当初那个年仅十八岁的自己什么都没做好,病重的没救回来,活着的也没照顾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