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节(2 / 2)

储君之妾 天行有道 2333 字 1个月前

“你要是不相信,不妨自己跟她比划一顿好了。”元祯笑眯眯说道,“但我劝你还是不要试,那北蕃公主可放了话,谁若能战胜她,谁才有资格做她的夫婿。你还是别去招惹她,万一娶个母老虎回来,可有你受的。”

元祈嗤了一声,甩袖而去。

傅瑶听到赫连清又同元祈较量的消息时,心中着实惊讶。当她看到元祯不怀好意的笑容,立刻起了警觉,“是你撺掇二皇子为你报仇的?”

“哪里是为我报仇,”元祯戳了戳婴儿粉嘟嘟的脸颊,心满意足地说道:“他自己能耐,要同别人较劲罢了。”

傅瑶满心疑惑,只不好问出来。

这种事头回新鲜,第二次就没多大意思了,傅瑶也懒得去观战,只让小香记得回来汇报情况。

小香汇报的结果令她有些吃惊:赫连清居然被元祈打败了,且似乎并不怎么费力,至少不超过二十招。

元祯和元祈一同练武,两人不分伯仲,结果却这样天差地别,着实令傅瑶稀罕。

她问小香,“那九公主现在怎么样了?”

像赫连清这样骄傲的人,骤然落败,只怕伤心至极,说不定还会大哭一场。

“也没怎么,就在地上躺了一会儿,说衣裳脏了,要回椒房殿更衣。二皇子好心想要搀扶,九公主置之不理,甩开手就走了。”小香说罢,仍旧出去打听动静。

这样子大约是着恼了。也罢,赫连清看起来是个性情豪爽的,或许过一夜就没事了。

傅瑶沉思一回,觑着元祯说道:“你若想让二皇子吃亏,现在看来计划是落空了。”

“现在还早呢,急什么,你且看着吧。”元祯故作高深地笑着,神情悠闲地逗弄皎皎。

傅瑶越发好奇,“究竟是怎么回事?”

“你想知道吗?”元祯偏着头问道。

这种事最禁不得吊胃口,傅瑶觉得心底像有蚂蚁爬似的,忙不迭地点头。

“不告诉你。”元祯笑吟吟说道,凑过脸来,“除非你亲我一下。”

无赖!

傅瑶牙根痒痒的看着他,元祯似乎比从前更能拿捏她了,傅瑶从前还能无波无澜的面对,现在却动不动被他撩得情绪大动。

她当然不肯令元祯遂愿,硬生生扭过头,“休想。”

“那就算了。”元祯说着,仍旧低头跟女儿耍。

瞧瞧,果然不像从前那般事事哄着她了。傅瑶气恨恨地想着,心底有一种又酸又甜的感觉。

傅瑶本以为赫连清就此偃旗息鼓,承认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孰料事情的发展大出她意料。赫连清不知用什么法子通知了住在宫外的哥哥,赫连治立刻赶入宫来,在御湖边上的夹道堵住了二皇子元祈,逼着他同自己单挑。

元祈不知是被胜利冲昏了头脑,还是瞧着赫连治貌不惊人——实话实说,这位三皇子看着还不及他妹妹生得高呢,怎么也不像身怀绝技的模样——居然轻而易举地同意。

两人就在原地展开了较量,这回的胜负比上次分得更快,不过片刻功夫,结果就已经出来:元祈遍体鳞伤的倒在地上,而赫连治则毫发无损。

赫连治还很有君子风度,亲自将元祈送回漪澜殿,还嘱咐内侍请太医过来,这才飘然离去。

“现在太医们都齐聚漪澜殿看诊呢,好在都是皮外伤,并未牵动筋骨。”元祯才去看了二弟回来,脱了足靴盘坐在榻上。

虽未伤筋动骨,元祈吃的苦头也不小了。

至此,傅瑶方明白其中究竟,她觑着元祯说道:“你怎晓得赫连清会去找她三哥代为出气?”

“我虽只与赫连清动了一招,也觉得她的功夫不及传闻里那般厉害。既如此,北蕃诸多高手是如何落败的?只能怨北蕃王宠着她,别人甘心认输罢了,在这种环境下长大的女孩子,怎会不心高气傲?又怎会甘心败在他人之手?”元祯悠闲地说道,“二弟虽然胜了她,可是也让赫连清因此记恨上了他,难怪咽不下这口气。他错就错在低估了女儿家的小心眼。”

“你倒很了解女儿家的小心思。”傅瑶说出这话,不由带上几分酸溜溜的意味。

元祯乐了,立刻拉住她的手,一脸诚恳的说道:“只有你的心思我不了解。”

瞧瞧,又来了。

其实何止是元祯呢,她自己都渐渐不明白自己的心思,傅瑶不无怅惘地想。一般人恋爱的顺序是先恋爱,再成婚,再生孩子,她整个的过程都是颠倒的。

难怪她觉得脑中一片混乱。

漪澜殿中,高贵妃正在吩咐侍女用棉布沾了药酒细细为元祈擦拭,红肿的伤处遇到碰触,更觉刺痛难耐。

元祈的低音里带了哭腔,“母亲,疼。”

高贵妃怜惜地摸着他的头发,恨不得自己替元祈受苦,“好孩子,你且忍着点。”

一面朝侍女厉声说道:“你轻点!没听到二殿下喊疼吗?”

侍女手上一哆嗦,只得小心翼翼地调整动作。

元祈的近侍李德清正在门口抖抖索索地跪着,大气也不敢喘一声。高贵妃狠狠地看向他,“到底是怎么回事,赫连治好端端的,怎么突然跟祈儿过不去?”

李德清垂着头,“三王子只说想同殿下切磋一下拳脚,小人猜想着,大约是因九公主落败一事不忿。”

“有什么不忿的,技不如人便该甘心认输,她是公主,咱们祈儿又比她差到哪儿去?”高贵妃愤愤说道,“这些北蕃蛮子看着性情豪爽,一个个心眼比针尖还小,到底上不得台面。”

李德清用袖子擦了擦汗,“三王子打的切磋武艺的名号,殿下也不便推辞,好在两人事先也说了,点到即止……”

“这是点到即止吗?”高贵妃心疼的看着儿子身上的血迹,“瞧瞧,都被打成什么样了?”

李德清努力挤出一丝笑意,“好在,太医不是说没伤到筋骨吗?大约休养十天半月就没事了。”

话是没错,可怎么听着怎么不舒服。好好的人被弄得一身伤,换做谁甘心咽下这口气?

床帐内的伤者发出一声低低的呻唤,“母亲,我想喝水。”